聞繁沒動,明紀揚笑道:“不會吧,小時候紹熠隨管著你不讓你吃我的糖,現在還管著你不讓你加我微信?”
聞繁心頭一哽。
這個明紀揚,性格也和小時候兩個樣子。
聞繁拿出手機加了他的聯絡。
他加了明紀揚,但其實沒打算真的聯絡他。
那天從萊斯頓離開時是下午,因為紹熠隨和他鬧脾氣,鬧上了頭,非要咬他耳朵,不咬不行。
以前的話聞繁可能就妥協了,畢竟紹熠隨還病著,但這次他沒慣著他,怎麼都沒讓他咬,一次咬了,兩次咬了,那第三次第四次呢?
豈不是一發不可收拾。
聞繁鐵了心要把紹熠隨這些毛病改掉,所以對他很是絕情,不僅動作反抗,語氣也兇。
紹熠隨第一次在聞繁這裡吃癟,還是在生病的時候,委屈的簡直要六月飛雪了。
所以那天紹熠隨的脾氣空前的大,也不知道紹氏的員工怎麼樣了,大概要被他冷死。
聞繁倒挺自在,紹熠隨鬧脾氣,他就在琴行教教學生彈彈琴,也不主動搭理他。
好幾次紹熠隨都快忍不住了,但可能又想到了聞繁冷酷的樣子,硬生生把那聲“繁繁”憋了回去。
聞繁覺得他好笑得很。
於是在紹熠隨六月飛雪的時候,他心情特別好。
沒了紹熠隨沒完沒了的纏他,他空閒時間都變多了,蘇芩阮活潑,每天嘰嘰喳喳在手機上和他聊天,有什麼事都要和他分享。
還有個明紀揚。
明紀揚無論是性格和樣貌都和小時候判若兩人,話癆程度和蘇芩阮不相上下。
這天聞繁在琴行,有學生請教他一首曲子,他便坐下來彈了一遍。
明亮的落地玻璃前放置著專屬於聞繁的那架鋼琴,立起的三角琴蓋泛著奢華冷調的光澤,這架約翰海茨曼跟了聞繁很多年,琴身寬大落拓,像是一個獨屬於他的避風港。
陽光斜斜照進來,打在聞繁的身上,金色的光影在他睫毛上滾動,恍然有了神聖的錯覺。
青年手指翻飛,和流暢美妙的琴音融為一體。
明紀揚來的時候正好撞上這個畫面,於是很悠然自得的靠在旁邊欣賞了五分鐘。
這首曲子風格很柔和很治癒,和聞繁的氣質竟然說不出來的像。
一曲結束,聞繁正要開口給學生講要點,旁邊就有人鼓起了掌。
“聞老師,彈的真好聽。”
聞繁轉頭。
看到明紀揚穿著件寬鬆的改良白襯衫,抱臂靠著門,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男人清朗帶笑的聲音傳來:“聞老師,你們這還招學生嗎?”
紹熠隨這幾天一直陰著臉,秦秘書這株長在老闆身邊的小草都快嚇枯萎了,每天精神衰弱的下班,第二天再精神衰弱的來上班。
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他們紹總也沒好到哪去,眉心的川字擰得駭人。
秦秘書想給聞繁打電話,想再搬救兵過來,卻沒想到能讓他們紹總這樣的除了那位也沒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