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子聽了這話覺得倒也是,也不指望事事都有人管,但只要大事要緊事上面能得點幫襯,都不至於太吃虧掉坑裡去。
林飄這邊安慰著二嬸子,心裡想著還是得二柱自己爭氣,體現一下自己的優秀性讓二嬸子也能得意一下才行。
林飄這樣想著,當天傍晚,二柱就把救兵直接請到家裡來了。
來人正是林豪。
他進了門來,先抱拳和他們問候了一番,看得二嬸子和秋叔都傻眼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禮,只能學著樣子也抱了一下拳:“是林師父是吧?我們聽過你的大名,上次我們林飄就是你救的對吧,你這次來家裡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二柱他惹什麼禍了?你說,我保管打他。”
二嬸子和秋叔緊張的看向林豪,林豪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二柱很好,我是看他今日來練武場遲了,所以想著來一走趟。”
二嬸子一聽就看向二柱:“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和師父說過了的嗎?你瞎說騙人的?”
二柱連連搖頭:“不是的娘,我真說了。”
二嬸子看向林豪,有些不解的賠笑一下,然後轉身趕緊去端了茶水出來給他放在桌上:“林師父坐。”
“是這樣的。”林豪一撩衣襬,瀟灑坐下:“今日白天的事,我認為很不應當。”
“嗯……林師父你說。”
二嬸子秋叔和林飄全都傻眼的在旁邊聆聽著,他們還是第一次經歷被老師找上門來這種事。
先前王童生那次不算,現在個才是正經的老師。
“我們練武人有句話,所謂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再艱苦的天氣也不能躲懶,筋骨是熬打出來的,功夫是日月積累下來的,若不是大事都不能耽誤,不然今天有了點事,明天也有了點事,這個武功豈非是不用練了。”
二嬸子看他一下語氣這麼嚴厲唬人,怕他為難二柱,忙為二柱辯解,說了一大通緣由。
但林豪這人油鹽不進:“這李靈嶽,既不是長輩,也不是一去不返了,往後有的是見面的日子,不該耽誤練武的時間來送他。”
林豪的觀點很簡單,今天因為二柱請假的事情,他發覺二柱和二柱的家裡人對待他練武這件事態度不夠鄭重,沒把這件事當成不能耽誤的正經事,不然怎麼會有請假送人這種事?
他上門來就是要來敲打敲打,要他們都知道得重視,不能把練武看得這麼輕,好似今天不練明天照樣能練,今天晚了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可能就要掉到別人身後去了。
“二柱是個好苗子,我也聽他說了一些,你們不想他以後跑江湖,學了武功是想去考試,想報效朝廷的,這已經夏天了,轉眼秋天冬天,明年一開春,他就要考試了,你們不當一回事,他還考什麼。”
二嬸子一下就驚了,雖然她一直都念叨著要讓他去考試,但是還沒人給他算過日子,這一算,還真是迫在眉睫了。
“怎麼又是春天?不是考童生才在春天嗎?”
林飄想起來,壓低聲音在她身邊道:“好像是一樣的時間,只是分開考場而已。”
二嬸子這才意識到,就在年初他們靠童生的時候,其實在縣府裡,就有人在考武童生了,只是他們壓根不知道也不關心而已。
二嬸子成了驚慌失措的家長:“當真不是有意的,也確實只有這一次,他倆交情好才這樣,也不是事事都想著告假的。”
林豪一看二嬸子的態度,就知道自己該說的已經說了,便站起了身:“言盡於此,二柱是個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若是耽誤了他少年時熬打筋骨,往後恐怕就沒好指望的了。”
“肯定的肯定的,肯定是以他練武為先的。”二嬸子連連應承。
林飄見他都站了起來,還以為他準備要走了,沒想到他伸手在衣兜裡摸出一個小布包放在了桌上,目光看向林飄:“先前二柱說林掌櫃你受了驚嚇,想要些防身的東西,今日為林掌櫃帶了兩件過來,林掌櫃看看。”
林飄一看他這個要當場交易的架勢,上前開啟了布包,發現是一根短竹管,一個扁木簪子。
林豪拿起短竹管展示:“這裡面有三枚針,你看這旁邊這個小扳樞,扳一下可以發射一個,平時藏在袖子裡,用的時候拿出來。”然後他又拿起扁木簪子,從簪尾扒開,是一柄很小的簪中劍,還帶細微鋸齒:“這個,平時戴在頭上,用來防身,稍微用力就拔出來了。”
林飄連連點頭:“這些機關做得真是好,有了傍身的東西,我安心許多了。”
林豪點了點頭:“上次落水你受了驚嚇,人沒事吧?”
“沒事啊,我這不好好站這兒的嗎?”
“我是想問魂沒事吧,有些人身體弱,落水了要‘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