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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昭這樣的言行,在左卿看來有些莫名。最終她也沒有明白慕雲昭怎麼會問那句話,難道只是因為芷蘭跟他說了靈珊的事麼?
正疑惑時,左卿卻猛地明白了慕雲昭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他是覺得對他說了感激的話,兩人之間的關係太過疏遠了?
左卿不禁笑出了聲,她想著慕雲昭之前說話不是都那樣直白的麼,怎麼今天還這樣繞著圈子。
“王妃?”
聽到喊聲後,左卿才止住笑意抬起頭來。見是靈珊站在門外,還猶豫著要不要進門時,左卿便招呼著讓她進來。
只是在她進門後,左卿想到慕雲昭剛才的言行,便略顯嚴肅地說道:“今日給管然醫治後,暫時還不能將他移到對酌居來住,不過這樣的話,就需要你多加照顧了,在那樣的環境下,要恢復還是有些難度的。”
左卿並沒有說出理由來,可靈珊先前也見到了慕雲昭,多少能猜到。不過她原本也沒有想著讓左卿給管然另外安排住所,只要能得到醫治便滿意了,所以聽到左卿這樣說之後,心裡並沒有多少失落。
見靈珊點了點頭,左卿正要開口吩咐她去找芷蘭,芷蘭卻先進了門,隨後跟著的還有抬著管然的幾人。
“王妃,沈總管已經派人去請任大夫了,奴婢便先將管然帶過來了。”芷蘭進門後便說著,這讓剛吩咐過靈珊的左卿頓時沒了言語。
可是現在芷蘭已經將人帶過來了,以管然的傷勢看來,顯然是經不住這樣反覆挪動的。左卿只有將方才考慮過的事推翻,打算再找其他的辦法。而靈珊自然是跟左卿想到一塊去了,她有些擔憂地看著左卿,等著她的吩咐。
幾人將管然抬到屋裡,濃重的血腥味再次傳來。到了光線明亮的屋子裡,左卿總算是看清了管然的樣貌。
管然的臉蒼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想來是因為重傷耗去了太多氣血,不過儘管是這樣蒼白的臉,仍是可以看得出他五官生得端正,並不似抬著他的那些下人一般。若是給他換一身衣著,說是個貴公子也不會有人質疑。
左卿將目光移到他的背上,此時他身上只是蓋著一條薄被,可是隻是這一路的顛簸,灰色的薄被上竟然出現了點點深色的印記,想來也知道那是從背上的傷口處滲出的血跡。
只是看著薄被上的點點血跡,都能明白這究竟是受了多重的傷。不過管然卻沒發出半點聲響,只是從他臉上的神情看來,他正極力忍受著傷痛。
左卿沒法想象祝問兒這是下了多麼重的手,才能將人折騰成這樣。不過處罰這樣的事肯定不用她親力親為,可是能吩咐人下這樣的手,都能想到祝問兒究竟有多惡毒。
可是慕雲昭竟然對這件事沒有半點疑惑,究竟是他不相信這件事,還是他根本就是知道祝問兒的為人?
這沒有慕雲昭的親口解釋,左卿當然不能猜到他究竟是怎樣想的。
而在左卿正思考著這些時,芷蘭按捺不住開口問道:“王妃,將人一直留在這裡也不好,畢竟血腥味太重了些,要不奴婢在院子裡安排一處先讓他住下?”
芷蘭這樣的提議顯然是好的,且不說現在這血腥味如何,管然既然已經被芷蘭帶到了這裡,那自然是不能再挪回去,他就算再能忍耐,身體也會受不住的。
“你先安排一處環境好一點的屋子,最好是適合養傷的。”左卿點頭應了芷蘭的話,卻仍是不放心般交代道。
在芷蘭應了聲正招呼著那些人將管然抬出去時,左卿又喊道:“芷蘭。”
芷蘭指使那幾人先停下來,隨即回身應道:“王妃還有何吩咐?”
左卿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說,或者不知道說出來究竟有沒有用,可是看著管然那樣的傷勢,終究是一咬牙,道:“管然的事,你不要對王爺說,待王爺回來後,我自然會跟他說。”
芷蘭訝異地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任何話,只是點了點頭又指使著那幾人將管然帶了下去。
“王妃,奴婢想跟去看看。”靈珊的臉也有些慘白,想來是見到管然那個樣子,心裡終究是不忍的。
左卿當然能明白靈珊的想法,便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跟上去。而且她正好想一個人靜會,好認真考慮該如何對慕雲昭說管然的事。
雖說先前已經將事情交代了,可是管然畢竟是到了對酌居,根本就不可能瞞過慕雲昭。就算芷蘭不說,一個重傷的人,要不露出任何痕跡,實在不可能。
在靈珊離開後,左卿陷入了沉默。想在慕雲昭眼皮底下拉攏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不過……
左卿想到前一晚也算是同慕雲昭說好的事,若是跟他說管然是可塑之才,這樣會不會比較好?
不知是不是因為慕雲昭之前的話,左卿對他沒了之前的警惕。想著慕雲昭現在也算對她沒有任何隱瞞了,而且說要助他一臂之力的人不是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