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我勸她不要聽那瞎子的話,但是她不聽。”鬱盼望道:“這麼大隻的女兒真的很難教。”
“瞎子?!”周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原來,那天瞎子對袁月苓說的話,她雖然沒有告訴周嵩,卻告訴了鬱盼望。
“原來你不知道。”鬱盼望有些意外。
在周嵩的逼問下,最後她還是說出了實情。
“原來如此……”周嵩沮喪地說:“難怪她會這麼積極,我早該想到的。她又瞞著我,利用我……”
“你別這麼想,”鬱盼望連忙勸道:“對月苓來說,她一定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認為你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最後才會去這麼做的。”
周嵩對這話將信將疑,但是信了這話心裡會好受一點,於是就信了。
“你覺得,阿拉狄亞離開她了嗎?”周嵩問。
“我不知道,”鬱盼望的神色似有一些悲哀:“我怎麼知道,你自己看不出來嗎?”
“我已經看不到牠了。”周嵩承認道。
“還是別太掉以輕心。”鬱盼望提醒道。
“自然,”周嵩道:“餓了嗎?帶你出去吃飯吧。”
鬱盼望瞪大了眼睛:“我以為你會在我來的路上把飯做好呢。”
周嵩聳聳肩:“我也想,共生沒了以後,我不會做飯了。”
“實慘!”鬱盼望捂著嘴笑了起來。
周嵩帶鬱盼望出門吃飯,順便把生氣帶出去溜。
少女一手提著一把沒有撐開的遮陽傘,另一隻手牽著狗繩,生氣對她已經沒有敵意了,一會兒在她面前歡脫地跑著,一會兒湊到她的腳踝處蹭蹭嗅嗅。
“這狗很喜歡你呢。”周嵩說。
“都說五傷聖方濟各能和動物對話,我要是也有這種能力就好了。”鬱盼望說。
“我可不想有這種能力,”周嵩打趣道:“否則我就不忍心吃肉了。”
“說的也是啊。”少女笑道。
附近沒什麼高檔飯店,周嵩帶鬱盼望在一家普通的館子吃了飯,後者也沒覺得有啥不適應。
吃完了飯,天陰沉了下來,倆人遂決定再去低水湖邊走走。
周嵩把手插在褲袋裡,和鬱盼望並肩走著,有一段時間,倆人誰都沒有說話。
鬱盼望甩開的手臂偶爾會碰到他,他也時不時會不小心撞到鬱盼望的肩膀。
兩個人並排走又不能牽手的話,好像挺麻煩的,周嵩想。
走累了,倆人在滴水湖旁的一架長椅上坐下了。
一陣微風吹過,一望無垠好像鏡面的低水湖面上起了褶皺,很快又被撫平不見。
“說起來……”周嵩看向身旁的少女:“你今天不上學嗎?”
“最近爸媽在幫我辦轉學,可能下週或者下下週就要去了吧。”少女閉著眼睛回答道。
“好好的,轉什麼學啊?”周嵩脫口而出,隨即想到,應該是聖誕夜晚上的遭遇,讓她對女中的校園環境有些ptsd吧。
鬱盼望沒有回答,直接轉移了話題:“你和袁月苓來過這嗎?”
“嗯,有時候會來。”
周嵩給鬱盼望講起自己和袁月苓來湖邊的情形,通常是晚上,他們也會坐在這張長椅上歇息,還會在這裡接吻。
那時候,生氣就像現在一樣,乖乖地趴在長椅的下面,好像是一個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