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嵩意外地接到了袁月苓透過共生傳來的通訊。
她的確不是自行出走,而是遭到了綁架,希望周嵩能提供幫助。
給周嵩留字條的女人的身份,袁月苓也一無所知。
在詢問炸雞店老闆娘無果後,周嵩放棄了這一線索。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周嵩以炸雞店作為據點,與袁月苓保持聯絡。
雙方斷斷續續地交換了自己收集的情報。
綁架袁月苓的是一個自稱“無我隱修會“的秘密結社。
該組織的宗旨是“解放一切被男權壓迫的女性“。
具體手段則是透過其控制的各種線上社群收集情報,選擇“需要拯救的物件“,但並不直接聯絡,
而是會直接派出似乎具有超凡能力的刺客去處決那個男人。
事後才會根據情況,向受益女性有限度地表明意圖。
由於受益女性事實上沒有采取任何不法行為,因此對她們也就沒有辦法追究。
這些被“拯救“的女性將會成為組織的新成員。
對袁月苓的綁架,也被解釋為一種“拯救”。
該組織內成員均為女性,且見面均以罩袍加面具的裝束,意為無分老少,無分美醜,無分貴賤,無分你我,僅以面具的編號排資歷區分。
她們扣押袁月苓期間,對她的態度是懷柔,好吃好喝好伺候,每天跟編號不同的隱修會成員坐一圈開憶苦會,但其她人有面具和制服罩袍,袁月苓沒有。
憶苦會上她們講的故事有些光怪陸離,涉及一些國家推行的法令,什麼任何情況下墮胎都需要男方同意,強制女性服兵役還不分兵種,什麼禁止男性向女性示愛,種種此類,不一而足。
也有一些故事似曾相識,有一個被贅婿噬主的女人,要不是她一再強調那個男人玉樹臨風,周嵩一度都要懷疑面具後面的人是鬱盼望。
有一個被男上司輕視侮辱的女人,具她形容,那個男上司大概是杜鵬飛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其他諸如女方懷孕男方藉此要挾,男人不斷跟蹤騷擾之類更是多如牛毛。
當然,這些大結局是統一的——消滅父權暴政,世界屬於女人。
袁月苓一方面跟她們虛以為蛇,一方面幫周嵩收集資訊,以期得到解救。
後逐漸瞭解到,該組織露過面的,編號最靠前的是2號,也是組織的頭牌殺手,最受尊敬的人。
此外,還有一位被稱為教授的女性,是類似基地總管的身份。
至於身為組織老大的1號,則似乎沒人見過。
最後,周嵩和袁月苓根據兩人現狀,商量了一個方案——周嵩去附近的地區進行遊走,利用共生距離限制發作時的反饋,來逐步鎖定袁月苓所在的位置。
確定位置後,再聯絡趙神父,透過警方高層施壓,來營救人質和打擊這個犯罪組織。
周嵩在炸雞店進進出出的這些日子,他和炸雞店的老闆娘也漸漸熟絡起來。
老闆娘其實是一個華夏人,二十多年前跟著男友來南棒留學,畢業後男友透過非法渠道去了米國,把她扔在南棒,她又懷了孕,無法回家,只得在南棒生下女兒,然後自己拉扯孩子,開了這家店。
後來,她嫁了一個南棒人,人還不錯但也是窮忙,南棒的法律禁止繼父和未成年繼女單獨共處一室,所以女兒不得不經常在老闆娘的店裡學習幫忙和過夜。
本來女兒一天天長大,日子也越來越有盼頭,但是最近,她的那個前男友又回來了。
陳世美已經擺脫了黑戶的身份,因為他投靠米軍,已經成了鑲星條旗的米國人了——而且還是派駐南棒米軍基地的一個軍官,也就是周嵩第一天來時,問路問到的墨鏡男。
他回來並不是想要再續前緣,而是想要女兒,因為在米軍這些年,貧鈾武器接觸得太多,他失去了生育能力。
老闆娘當然不願意讓女兒跟這樣的父親生活,但也惹不起他,畢竟那是這個國家的政府總統都惹不起的米軍。
她也無法跟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商量,進退維谷中,遇到了周嵩這個能說華語的,熟悉的陌生人,便向他傾訴了很多,聊作自我開解。
周嵩對那個渣男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憤不平,義憤填膺,卻也不知道能幫老闆娘做點什麼。
這一天,周嵩結束了一天的奔波,又回到了作為據點的炸雞店。
經過這些天的勘查,他幾乎已經可以圈定袁月苓所在的大致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