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相比,衛氏便泰然的多。目光虛虛地掃了一圈王姝屋子裡的擺設,張口便問起了她外出的事兒。
王姝心裡一動,斜眼瞧過去。
不僅是衛氏,問起她外出的緣由,旁邊的許氏好似也挺好奇的。
王姝眸光微閃,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在外頭置辦了些田產。”
“置辦田產?”許氏驚訝了,“姐姐緣何要置辦田產?”
置辦田產還需要理由麼?古時候的妾室雖沒什麼人權,卻也是可以擁有私產的。
許氏也意識到自己這話問的唐突,討巧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兒,又把這話輕飄飄給圓了過去。彷彿方才多嘴問,真的不過是順口好奇罷了。
王姝沒說話,衛氏卻接了話茬兒:“也不曉得姐姐在哪兒置辦的田產?我手裡頭也有些閒錢的,留著也是閒置著,不如置辦些產業,也好吃些紅利。”
說著,將目光投向了王姝。
看這架勢,這兩人是衝著打探她在外頭做什麼來的。王姝覺得奇怪,這些人怎麼對她這麼好奇?
心裡疑惑,面上卻不顯露:“這我怕是不曉得了。你若想要置辦田產,得自個兒找牙人替你尋覓。我的田產就是找牙人給置辦的。倒不是為了吃紅利,我家原先是地主,打小便愛在田地裡打滾。如今主子爺不愛進後院,我便種種花養養草,權當是給自個兒找樂子了。”
王姝喜歡搗鼓花草,在後宅不是秘密。
不管是舊的,還是新人,進了蕭家後宅就有聽說。甚至當初王姝之所以被弄來北苑,就是因為她在院子裡弄花肥,被人給嫌棄了。
衛氏好似很感興趣,追著話問:“你這連日來東奔西走,就只是在外頭置辦田產呢?”
“那不然呢?”
王姝似笑非笑,“你當好的田產是那麼好買的麼?這臨安縣的肥田可都是富貴人家把持的。家中有產業,等閒不會把肥田往外賣。”
這話說的就有些刺兒了。衛氏約莫也知自己的話令人不悅了,便住了嘴,低頭喝茶。
一旁的許是眼睛轉悠一圈,面上又帶了笑意。
她約莫知道問太多,惹人煩了,就又說起了自個兒曾經種花種草之事:“我人在閨中時,也是喜好侍弄花草的。家中祖母喜好蘭草,家中姊妹們為了討祖母的好,便也私下裡栽種蘭草。不過妹妹比較蠢笨,對侍弄花草不是很有天賦。倒是沒有折騰出什麼名堂來。”
說著,她又拉住了王姝:“不知姐姐在種的什麼花?養的什麼草?”
王姝實在沒心思跟這些人糾纏,就乾脆指了芍藥領著人去水池邊,讓她們親眼看。
衛氏和許氏哪裡真的對王姝種了什麼花草感興趣?不過是來探聽她這般進進出出,到底是在做什麼罷了。
當下就面色有些怪異。似乎是沒想到王姝竟然真種了東西。話說到這個份上,不去看又顯得目的不對,兩人便裝模作樣地跟著去瞧了一眼。
她們哪裡認得稻穀?
看著綠油油的跟野草似的,根本看不出什麼。
回來後就說時辰差不多,她們屋裡還有事兒,該回去了。
王姝自然也沒挽留,客客氣氣地把人給送走了。
連著幾日心神疲勞,王姝用了點吃食,回屋倒頭就睡了。
與此同時,王家的鏢隊已經抵達了龜茲。
城門口加了一批人,守備森嚴。
自從韓老將軍重病,龜茲城內的氣氛便一直很緊繃。街道上巡邏的人時不時就要路過一班,來來回回的也不知在查詢什麼。往來的隊伍必須一一核實才允許放行。
王家鏢隊在西北這塊地界名聲不小,經常會有王家的商隊押送貨物走龜茲過一道。走的勤,幾每年至少四五趟,兼之王家鏢隊的鏢師們各個會做人。每回過路費都給的不少,城門口的守備軍幾乎人人認得汪進飛。見王家又押送了大批貨物過路,立即過來兩個人。
“這又是在查什麼?”汪進飛是老熟人了,跟他們說話自然是熟赧,“怎地這般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