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好處?”
王姝眨了眨眼睛,倒還真思考起來。
跟蕭衍行就不能太客氣,左右王家已經這樣,不如趁機多要些好處。
她細細想了想,錢,王家是不缺的。權,蕭衍行的狀況,目前肯定是沒有的。也就只有她的自由,或者說,讓王家往後能夠跟蕭衍行某些危險的事情分得開一點上,可以再細細思量一下。不過這兩件事其實本質上算一件事,畢竟正是因為她在蕭衍行的後宅,王家才跟蕭衍行牽扯不清……
“放你走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像是看出了王姝心中所想,蕭衍行快準狠地掐斷了她的話頭。
還沒開口就被噎住的王姝:“……話都讓你說了,還談什麼?”
“只有這一點不行。”
蕭衍行輕輕一笑,伸手點了點自己白淨的臉頰。
明明十分清雋文雅的長相,卻歪了歪腦袋,他此時笑得有幾分輕佻。那雙眼睛凝視著王姝,彷彿能將人吸進去:“姝兒,我是你的相公,你需要時刻記住這一點。這個忙,你王家不幫也得幫。從你入我家門的那一刻起,你王家就跟我脫不開關係了。”
“……牽扯的越少,還是越好的。”王姝死魚眼看向他,垂死掙扎道。
蕭衍行端起杯盞呷了一口茶水:“少不了。”
王姝:“……”
“就明目張膽的打劫唄?”王姝撇嘴。
“對。”
“……”
“不過,我倒是可以允諾你一個承諾。”
蕭衍行的目光幽沉沉的,聲音卻彷彿電流鑽入王姝的耳廓,直入頭顱,“除了放你走這件事以外,將來,你其他的要求都可以拿這個承諾兌現。”
不答應也必須答應,早料到的結果。
王姝無語地看了他半天,心道好歹是撈了個承諾。她穿進來了,也不知會不會蝴蝶掉他未來的皇位。若是不會,今兒他的這話算不算未來皇帝的免死金牌?王姝倒也不跟他客氣。木著臉吵門外喊了一聲:“喜鵲,去我屋把我的筆墨紙硯拿過來。”
喜鵲從方才起就在院子外頭站著呢。王姝被叫進來,她自然得跟著。但蕭衍行的屋子不允許婢女隨意進出,她跟來了也只能在屋外頭等著。
此時聽見裡頭主子喊話,忙不迭就回了王姝的屋子。
住得近就是這點好,拿什麼都很方便。
不一會兒,喜鵲就拿了筆墨紙硯過來。
東西是由袁嬤嬤親自送進來的。送到王姝的手邊,人便退了出去。
王姝鋪好了紙,又把墨丟給對面的蕭衍行。
蕭衍行倒也不驕矜,默默地替她研磨。
王姝別的不敢說,記性是一等一等好。她默默地將她被蕭衍行單獨叫出來談話開始,從他嘴裡聽來的承諾一條一條的寫下來。一邊寫,王姝一邊就在感慨,得虧這是她來,這要是旁人,指不定就記不得這麼清楚。王姝把他曾說過的話全部都寫下來。
蕭衍行默默地看著她這一番舉動,沒有阻止的意思。
見王姝很快收了筆,拿著紙張走過來。他目光微動,等著王姝將紙鋪在他面前。又順著她手指點動的方向看向了紙張。
紙頁上的字龍飛鳳舞,但字字清晰。與上回他看到的缺胳膊斷腿的字兒是完全像兩個人寫的。
王姝寫的很快,每一條都寫的很清楚凝練。例如蕭衍行承諾過的,拿過王家的東西,往後都會雙倍奉還。王家的家產依舊是王家的,蕭衍行只可以借用,絕不能霸佔。再比如今日,蕭衍行給了王姝的一個承諾等等。一條條列清楚後,下面還留了落款和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