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卻被家中公婆就這樣無情的從家裡趕了出來。
連自己相公去世的撫卹金貼也沒得到一文。
現在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大人和孩子都病了,若她今天沒有發現這小女孩,他們的命運又有誰會來憐惜。
何晚棠三十文錢給小姑娘,讓她去村裡那個無良大夫那裡,抓幾副治風寒的藥回來。
小姑娘在邊上一直看著她,不敢離開。
何晚棠也不理她,孩子太小,說再多也不懂。
她拿出火摺子,在屋裡看了一圈,在角落裡一個找了一個破炭盆,用稻草架著柴火燒了起來。
茅草屋裡瞬間被照亮,漸漸的也變得暖和起來。
何晚棠在家裡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這個家裡有一點糧食可以吃。
她將燒著的柴火夾到一個小炭爐裡,裝了一灌的水,開始燒了起來。
“你還不去抓藥,是想看著你阿孃就這樣去了嗎?”
小丫頭這才反應過來,緊緊抓著手裡的錢,衝進了風雪中。
何晚棠見她離開,也趕緊加快了腳步往自己家而去。
她同賀氏打過招呼之後,提了十斤米和半面粉,又拿了點菜,又急衝衝的返回了秦寡婦家。
何辰靖見何婉堂急匆匆的出門,趕緊追上她,幫著拎起了那小半袋麵粉。
當小姑娘抓了四副藥急衝衝趕回家的時候,卻發現炭爐裡的水煮得咕嚕咕嚕的,那位大姐姐已經不在了。
她眼裡忍不住流露出一陣陣失落來。
家裡阿孃病得昏昏欲睡,小弟今天根本就沒醒過,她一個人六神無主,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到何晚棠在她家升起炭盆,燒上水的時候,她覺得心裡有一絲暖暖的,好像找到了一點點依靠。
可等她再回來時人已經不在了,她覺得生活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的灰暗,可看到手裡的藥時,她還是很感激這位素未謀面的大姐姐。
擦臉擦臉上不自覺流下來的淚水,找了一塊布正準備去端陶罐的時候,一道急切的聲音阻止了她。
“別動!”
小姑娘覺得這有一點點熟悉,讓她又有點欣喜的聲音,是她聽到過最好聽的聲音了。
她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迎著寒風看向門口,見兩道身影出現在她家破損的柴門前,她不再覺得害怕,反而很歡喜激動。
何辰靖放下手裡的麵粉袋,趕緊將門給抵上,“小棗,你阿孃和阿弟呢?”
“病了。”小棗聲音低沉的說道。
何晚棠接過她手裡的帕子,將陶罐端了下來,倒進一個木盆裡,又兌了一點冷水進去。
“你叫小棗是吧!用這盆溫水給你弟弟和阿孃擦擦身上和手腳。”
何晚棠看到兩小隻將盆子端到秦寡婦身邊的時候,她將草藥倒進放了小半罐水的陶罐裡,又將靈泉水注入進去,再放在炭爐上。
她讓秦辰靖過來幫忙,將灶下的火給點燃。
只有一口鍋,何晚棠就將肉切成丁,放在鍋裡炒過之後放入青菜,再放入水。
水滾之後再,將和好的面一點一點的下入鍋裡,這樣很快一過香噴噴的疙瘩湯就煮好了。
小姑娘不知何時站在了灶臺邊上,看著鍋裡純白麵粉做的食物,忍不住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何晚棠盛了一碗疙瘩湯帝道小姑娘的面前,“趕緊吃,吃飽了才有力氣照顧你阿孃和弟弟。”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這才接過了碗,看著何晚棠眼淚一下子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