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 面板蒼白瘦骨嶙峋。
指尖的力度卻不小。
一瞬間,沈卿似乎感覺到一種陰冷。
但他不知道顧淮遇這是怎麼了。
以及對方為什麼這麼問。
沈卿想了想,說:“也不是關心。……只是的確是我叫田助理不必過去的,我不能連累他。”
顧淮遇接受了這個說法。
輕輕地“嗯”了聲。
但落在他肩上的手並沒有拿開。
沈卿忽然有些洩勁兒,果然經常考慮別人的感受就是極大的內耗、就會覺得很累, 更何況有時候還得討好。
雖然穿書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玩兒在吃在睡覺,但可能是打工人的靈魂在作祟, 太安逸的生活也會讓沈卿覺得不安,總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 進而開始不斷思考還有什麼自己應該注意和改進的地方。
這樣的話, 有時候就難免會很在乎崽崽們對自己的看法。
也會在乎顧淮遇的。
想到這裡沈卿就覺得累。
他也不捶腿了,更不蹲著了。而是席地而坐, 就坐在大佬腳邊。
地板被擦拭的光潔無塵,地暖正熱,人坐在地面上不僅不涼,反而暖呼呼的。
他忽然坐下的姿勢讓顧淮遇略微一怔,搭在青年肩頭的手指驀地一鬆。
“怎麼?”
“沒怎麼,就是累了。”沈卿說。
“……累了就回去休息。”顧淮遇說。
沈卿坐著沒動。
整個房間都一靜。
“沈卿。”將手臂撤回、手指重新搭在輪椅扶手上,顧淮遇又忽然叫他:“你是生我的氣了麼?”
沈卿:“???”
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沈卿抬眸:“大佬您這說的是什麼話。”
顧淮遇用手掌撐了撐座椅旁邊的扶手,語焉不詳:“今天中午的事……是我派田翼過去,打斷了你的錄製。這讓你生氣了麼?”
沈卿:“……?”
什麼,合著大佬還以為自己想錄制?
沈卿:“沒有哇。”
撲稜著翻了個個兒,還是坐在地面上,但這次是面衝著顧淮遇,沈卿搖頭:“我本來也沒打算錄製的。”
“是麼?”顧淮遇問。
“是啊。”沈卿:“您不知道嗎?全網都知道我跟柳希霖可是仇敵呢……”
“這我倒略有耳聞。”
顧淮遇低眸看著他,聲音慢吞吞:“但你們圈裡的事,有幾個傳聞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