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遇沉吟:“哆哆擔心狗媽媽回來的時候,你說以後可以多去看看,如果狗媽媽回來找就也把它也帶回來,其實是故意這麼說的?……你已經知道狗媽媽不會回來了。”
說到後來,大佬基本已經用上了陳述語氣。
沈卿:“……嗨,那也不能太確定,萬一狗媽媽只是走丟了呢。”
說完,他沉默了,顧淮遇也沉默了。
他們都知道走丟這種說法是不可能發生的。
沈卿又說:“也許狗媽媽是覺得哆哆他們可以託付,就把崽崽留下出去浪了呢……唉總之,那麼較真幹嘛。”
顧淮遇應了一聲:“嗯。”
沈卿說:“我只是覺得哆哆他們還太小,既然他們都沒意識到狗媽媽可能不在了,那就沒必要讓他們知道太多……呃,知道了也沒用的東西。”
而且顧鐸眼中的悲憫太明顯了,沈卿又總覺得那兩隻小奶狗就像曾經的哆哆和嗷仔,沒有了媽媽,茫然無措,對這個世界沒有概念,就只能縮在一起取暖。
所以,已經經歷了一次失去媽媽的感覺,就沒有必要再讓哆哆知道一次生命的殘酷了。
更何況……沈卿又低下頭,看著顧總腰上的繃帶,下意識地咬了咬唇,才繼續說:“總之想那麼多幹嘛呢。”
說完,沈卿又站起身。
已經擦好了上半身,他又恢復到輕鬆的語氣說:“大佬,你可以脫褲子了。”
顧淮遇:“……”
顧淮遇站了起來,沒照著沈卿說的做,而是兩條長臂舒展,將青年困在了洗手池邊。
“你很感性。”顧淮遇忽然說。
“嗯?”沈卿沒聽明白。
但顧淮遇也沒再說話了。
他仔細打量著青年,越是接觸得多了,越知道青年心思細膩,並不是他平時表現出的那樣大大咧咧。
只是或許不願執著過去,也不願計較未來,所以他才笑容燦爛,不惹纖塵。
……感性的、細膩的。
又總是有辦法讓自己前行的、光明的,並且也會溫暖別人的。
沈卿。
“你叫沈卿。”忽然間輕啟薄唇,頂著一張蒼白英俊的臉,顧淮遇問。
沈卿:“啊?”
徹底被大佬打量得傻眼了,但想來對方是在問他原來叫什麼,也是沈卿點頭:“是啊我也叫沈卿。”
顧淮遇卻又不說話了,只摸上他的臉。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可愛。”他聲音淡淡,語速極緩慢。
哪怕是說到“可愛”這個詞也不例外。
感覺就是大佬是認真的。
真心覺得他可愛。
沈卿:“……我那叫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