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怕？

顧淮遇會怕？……

沈卿聞言不由看向他。

然而卻在抬眼的瞬間，他的眼睛就驟然被人給捂上了。

……

顧淮遇手掌寬闊，手指修長，面板微涼，帶著一種低調的木質香。

沈卿下意識眨眨眼，嘗試擺脫眼前的遮擋重新看見對方，但都失敗了。

他在黑暗中嘗試問：“怎麼了？”

顧淮遇忽然說：“如果早知道能遇見你，我大概會早點振作起來。也就不用等到今天。”

沈卿：？

“我耽誤了兩年的時間，沈卿。……而你是那樣地好。”

沈卿：……

眼前的漆黑將周圍的一切都放大了，包括顧淮遇身上清冽的香氣，以及他低沉暗啞的嗓音。

沈卿的第一反應：“不就是頹廢了兩年麼……”

“不對呀，顧總您這也不叫頹廢呀，你這兩年做的工作別人十年還多，真沒耽誤什麼……你確定不是您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他其實明白顧總的意思，大佬只是在說他坐輪椅的事，如果能夠早點去醫治，現在早就好了，那麼他們就可以想怎麼公開就怎麼公開。

不過這事兒在沈卿看來，就是顧總對自己要求太高。

——過度追求完美的人就會這樣的！

明明沒啥事，在他們心裡卻成了道坎兒。從前不願站起坐輪椅的時候坐得那麼理直氣壯，也從沒見大佬自卑過啊！

&no了……

等等，不是吧。

難道說大佬他這是，在懊惱，和自卑？？？

……

一直以來，顧淮遇帶給他人的感覺可以是冷漠陰鷙、可以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緣，也可以是鋒利自信。

他會因為一件事而懊惱，這本就不同尋常了。

而聽大佬的語氣，還自卑？？？

沈卿下意識去扳顧淮遇的手。

他太想看看顧總現在的狀態是啥樣了！

然而很明顯，本就因為伴侶的事而自卑著的顧總，是不會允許伴侶看見他此刻的模樣的——

顧淮遇的聲音從不知道哪個方位傳來，嗓音低啞：“不正常麼？我也會怕我不夠好，沈卿。”

聲音幽幽的，隱約間帶著一絲嘆息。

沈卿：“……”

要顧淮遇承認自己不夠好，沈卿這輩子都沒想到過還能發生這事兒。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