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對啦!”
濮落拍拍手,同時他翻開了幾個小朋友交上來的紙張,背後有的寫甲蟲,有的寫甲殼蟲,第一個舉手的小孩寫得最專業,他寫了昆蟲綱鞘翅目昆蟲,三個答案都是正確的。
濮落給他們一一發了小獎品,然後介紹道:“答案是甲蟲沒錯,甲蟲就是昆蟲綱鞘翅目昆蟲的統稱,它是節肢動物門昆蟲綱中最大的目,最早的化石記錄見於古生代二疊紀,大家知道恐龍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嗎?”
“沒錯,是三疊紀晚期,滅亡於白堊紀晚期,所以甲蟲的祖先出現得比恐龍還早,當然如果我們把恐龍的祖先也算上,那就不好比了哈,這裡暫不討論。”
濮落拍拍手,吸引來了小朋友們圍觀獎品的目光:“獎品是不是很可愛?這是小熊貓館的周邊盲盒,裡面是什麼濮老師也不知道哦,等一等過去參觀小熊貓的時候,那裡有實物展示,大家可以過去看,現在我們先來聽課好嗎?”
吳老師一聽就覺得不妙,自家孩子自己知道,小濮老師這態度過於好了,威懾力不足,這群心散了的小孩一定不會聽話,說不定還要回一句:不好氣人。
這個小濮老師教學的態度很好,備課非常認真,她不想讓自家熊孩子給別人的人生增加這種沒有必要的難度,遂急忙出聲:“都安靜,聽濮老師說。”
但她話音剛落就感覺不對,咦,她聲音怎麼那麼響,甚至還隱隱有回聲?
囧,聲音最大的居然是她嗎?不,她只是用尋常音量說話,最多就是放大了一點點,顯得她嗓門很大的原因是在她開口前這群小崽子就安靜下來了。
吳老師鬧了個大紅臉,這群崽子今天居然那麼聽話,這不科學啊!
最離譜的是,她出醜了,這群娃兒居然沒有嘲笑她?
嗚嗚,孩子大了,會給老師留面子了,他們再也不是那個在她進廁所時候會大聲喊:“吳老師去拉屎了”的熊孩子了,仔細想想,今年夏天這群崽就要去初中了,她帶的第一個班就要畢業了,想想還是有些小感傷的。
陷入感動中的小吳老師沒注意,自家崽崽一下又一下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奇,奇怪,這個小濮老師明明說話很溫柔,聲音也不大,不像老師乒乒乓乓的,但是莫名感覺好可怕鴨!
想……,有點想噓噓了。
但是不敢舉手QAQ。
咦,好像又不想噓噓了,怎麼回事?
濮落拍拍手,笑嘻嘻地減輕威壓,然後將話題繼續向前推進:“甲蟲是非常大的一個目,如果將它們按照喜歡的食物細分的話有腐食、糞食、屍食、植食、捕食和寄生性等等,而其中的植食性甲蟲就多半是我們農業上說的害蟲了,記住,任何動物在自然界不存在益害之說,它們都是生態鏈的重要一環,益蟲、害蟲這種說法都是基於人類的農業生產而言的,萬物皆有靈,也有它存在的價值,就連大家最討厭的蚊子都能養活小燕子呢,所以在野外遇到的話,不要因為別人說那是害蟲就傷害它們好嗎?”
小朋友們齊齊說:“好——”
大家站得筆直,小臉蛋上的表情也十分嚴肅,看上去格外認真,這模樣看得吳老師又是一陣感嘆。
她看向濮落的眼神意味深長,大有覺得這位入錯行的惋惜。
這年頭的動物飼養員都那麼厲害的嗎?也是,人類幼崽只是得了個熊孩子的外號,但動物飼養員們要應付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熊孩子、虎孩子、獅孩子啊!
不知道能不能討教一下什麼“馴獸”技巧?
濮落不知道即將迎來的討教,他溫溫柔柔地說:“大家剛剛挖出來的是甲蟲中金龜科叉犀金龜屬的雙叉犀金龜,俗稱,獨角仙,會有這個名字是因為它們在成年後只有一個角的緣故,大家來看一下平板,這裡是獨角仙長大之後的樣子哦,是不是腦袋上像是頂了一個大大的頭盔一樣?這個頭盔是它們的戰鬥武器,根據科學家的計算,獨角仙可以頂起它們體重一百多倍的重物,而它的遠親一種叫做長戟大兜蟲的昆蟲,它可以舉起自身體重約850倍的重物,這個相當於什麼概念呢,呃,請問下吳老師的體重是多少?”
濮落用明亮的眼神看向了在一旁也在聽課的小吳老師,後者表情一僵,笑容凝在了臉上,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態度不多,濮落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說了聲抱歉後又說:“就拿我舉例吧,假設濮老師的體重是100斤,那100的850倍是多少?”
學生們算得很快,幾乎是立刻就報出了答案:“是85000斤!也就是42.5噸!”
“沒錯,我們假設一頭大象6噸,42.5噸就等於——”
“7頭大象,哇——”
“假如濮老師是長戟大兜蟲的話,他就能舉起7頭大象!”
“沒錯,不過可惜老師不是,我們人類的舉重的最重資料是265公斤,差不多相當於34個自己的重量,不過人類雖然不擅長舉起,但很擅長拖拉,目前的世界紀錄是拉力在500公斤,也就是差不多78個自己,所以獨角仙的力氣是不是很大呢?”
小學生們齊齊發出了感嘆,再看那幾個白白軟軟的蟲子時,表情柔和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樣充滿嫌惡了。
然而濮落又是話音一轉:“不過雖然獨角仙長大之後很強壯,但在幼蟲時候卻很弱小,大家可以輕輕碰一碰它,對,這位同學很好,記住,觸碰昆蟲時候最好不要用指尖,用手的背面會更好,因為手背的力氣沒那麼大,不容易傷害到昆蟲,當然你們熟練後能控制力量時就無所謂啦,它是不是特別軟?”
“是!”幾個大膽的小孩捂著自己剛剛碰過蟲蟲的手,表情有些感嘆,濮落笑眯眯地說:“獨角仙的幼蟲長到現在那麼大,已經經歷了2次蛻皮,每一次蛻皮對它們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但這一切都比不上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