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總捂著頭，下一秒直接摔倒在地，坐在後邊的秘書，直接丟掉手裡的檔案，起身去扶他。

偌大的會議室裡，不少人驚呼，倒吸一口涼氣。

扭頭看向正中央的男人，他正頷首整理著自己的衣裝，絲毫不在意眼前發生的一切。

“唐言，去叫輛救護車在集團樓下等著，可別死在著，晦氣！”

這話誰敢相信是以往溫潤如玉，即使嚴肅但待人還是有禮的周憶南，此時的他，冷血，殘忍。

原本的肖總只是想裝暈，順勢出去。誰成想周憶南已經發話，就是看在自己手裡的那點股份，他也捨不得把自己大半輩子的心血就這麼兩手奉上。

最後在秘書的攙扶下，折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秘書正要將那個掉在地上的礦泉水瓶子丟到垃圾桶，也被他制止。

這一舉一動，周憶南盡收眼底，嘴角升起一抹邪意。

“肖總確定沒事麼？別硬撐，不行我開車送您過去？”

疑問句在眾人聽來，滿滿的威脅。

“既然肖總沒什麼大事，繼續吧。”

一直沉默的周鴻植，完全不明白他的一系列舉動，暗暗蹙眉。

天微微亮，黎小小完全沒了睏意，換了一套休閒加厚運動裝，戴好口罩準備出門。

剛到樓梯口，阿姨抬頭就見她下樓。

“太太啊，怎麼不多睡會兒，還早呢！”

黎小小雙手捏著阿姨的雙肩，像孩子向長輩撒嬌一般，“阿姨，我就在門口轉悠一圈，保證你做好飯之前回來。”

阿姨連忙點頭，轉身拿過掛在門口衣架上的圍巾，“今天霧氣大，捂厚點兒！”

她輕笑，“阿姨，你怎麼跟····”跟我媽一樣。

卻突然頓住，原來她的媽媽根本就沒有這樣叮囑過她。

她的意識裡，母親總是不停地說她：你要學的懂事點，要多幹活，不許亂要東西，不可以花錢買東西·········

阿姨見她愣住，面色柔和，“阿姨跟嘮叨老太婆一樣吧，哈哈哈。”

“才不是老太婆！”她吸了吸鼻子，“我去了！”

果然一出門就是大霧，可視範圍不超十米。

黎小小挽著高高的丸子頭，圍巾繞了三圈，甚至將她的耳朵都裹住，即使手上帶著毛茸茸的手套，可還是揣進口袋裡，全身上下裹得臃腫，順著公寓外圍晃悠著。

繞到後邊的時候，遠遠看著像是霍啟陽，走近一看就是他，頂著兩個熊貓黑眼圈，看起來下一秒就會躺在原地睡著。

黎小小輕輕走到他身後，輕輕一跳，在兩腳接觸到地面的時候，發出一陣聲響，“嘿！”

霍啟陽一個激靈，腦海的瞌睡蟲也被嚇跑，扭頭淡定打量了她一番，“大霧天出來嚇人是你的樂趣？”

“不是啊，我出來替A市人民吸幾口霧啊！”

霍啟陽冷嘲，“您還真是熱心腸，戴著口罩出來吸霧，確定不是出來加重汙染的？”

黎小小乾乾笑了兩聲，這男人說話從來沒有正常過，“您老就不用操心這些了，快回去睡吧，我讓我們阿姨一會給你送碗鹿茸湯啊！”

說完就立刻轉身，留下模糊的身影，霍啟陽一手抓著自家門，咬牙切齒盯著她離開的背影，一陣清脆的笑聲傳入他的耳旁，幽鈴舒適，如春風似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