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霞和藹可親的安慰著那名患者家屬,甚至將他帶進自己辦公室。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那人才一臉得意的從吳霞辦公室走出來。
霍啟陽的助手楊鶴就站在拐角處,雙手環臂靠在牆上,等他走近的時候,伸出腳攔住他的去處。
不徐不疾地從自己白大褂口袋拿出一個胸牌,是霍啟陽的。
“知道剛剛那人是誰嗎?”他冷笑一聲,又將手裡的牌子收起來,“就你也配知道我老大?”
那人像看傻子一樣白了他一眼,“你有病?”
待那人消失在樓道,楊鶴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麼一下子,不過心裡就是替自己老大覺得委屈。
他明明醫術那麼高明,不知道為什麼就從婦產科出來了,手術中的他嚴謹認真,一連六七臺手術都不眨眼,換做其他人早就不行了。
雖然相處才半個月,但他真的從心底覺得佩服他,把他當榜樣。
“我老大就是比那些人厲害,哼!”
吳霞的辦公室門正好開啟,她一臉嚴肅地瞥了眼靠牆站著的樣鶴,又折回身關上辦公室的門。
“額,怎麼有種心虛的感覺?”楊鶴拍著自己腦袋,‘錯覺,錯覺”
不一會兒,黎小小就聽到自己身後的男人傳來沉穩的呼吸聲,手卻還緊緊握著她的。
她輕輕從男人的大掌裡抽出自己的小手,轉而覆上他被紗布包紮了一圈的手腕上。
紗布上還有淡淡的血跡,應該很疼吧,可他的心,自己應該怎麼去呵護?
她就一直盯著吊瓶,看著一點一點減少,最後到底的時候,她伸手正要按鈴,男人修長的手臂,快一步比她先抓住按鈕,按下。
她驚愕,回頭看,男人雙眸滿是疲憊,但絲毫不拖沓,利利索索從床上 起來,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迅速穿好,護士就正好進來。
拔了針,拿著棉籤在針眼處按了一會兒,確定不回血之後,男人才收回自己的手。
下一秒,黎小小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倒吸一口氣,雙手下意識攀上男人的脖頸,“你···幹什麼?”
“回家。”
“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不多說什麼,但和自己的親生父親交手之後,他應該是很難過的吧,可他還是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手,緊緊抱著,想要更貼近他的心口,想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
感受到懷裡微小的動作,周憶南眉心的褶皺不禁加深。
回到公寓後,阿姨滿心歡喜迎接他們,可兩人臉上都沒有一絲微笑可言,阿姨也自然而然地收起格外鮮豔的笑容。
人被抱回臥室,黎小小轉身就去了洗手間。等她出來,房間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推開門,就見男人還是一身黑色風衣,一手隨意舉著手機,一手叉腰。
窗外格外明亮,與樓道里行程一個落差。逆光而站的他,有些看不清表情,只是從身後看去,卻顯得那麼孤獨落寞。
心,狠狠揪了一下。
黎小小輕輕邁著腳步,走到男人身後,小手環住他的腰際。
正在打電話的男人,感覺到後,低頭就見她緊緊扣在自己小腹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手。
原本插著腰的那隻大掌,也緩緩覆上她的。
“·······好,我知道了。”
周憶南掛掉電話,感受著靠在自己後背上的小臉,輕聲道,“怎麼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