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所欲言？你還是他？”

男人輕啟薄唇看向自己身邊的黎小小。

“我問他答。”她如實回答，因為當時她絲毫沒有頭緒，突然想起有這樣一個人，可能會知道不少。

“以後可以問我。”

“可是那個時候你消失了。”

她的聲音輕輕劃耳旁，沒有多餘的情緒，但在他聽來，卻心尖微顫。

霍啟陽拉開車門又下去，深知自己這個電燈泡的度數有些高。

臨近周憶南說的時間點的前三分鐘，從出口處看到周懷宸一身狼狽，身上的白色襯衫也被撕個爛碎，整個人連跑帶爬的出來，慌忙中踉踉蹌蹌翻了幾次跟頭。

此時霍啟陽已經坐回了駕駛位上，而黎小小身旁的男人卻立刻下車，轉身回到自己的車上。

一道車燈長長衝著周懷宸照射過去，他下意識用手擋住，意識到是周憶南時，滿目憎恨。

周憶南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油表瞬間從一側轉向另一側。

同樣，霍啟陽幾乎以同樣的速度，追趕在周憶南車輛外側。

下一秒，原本如黑暗籠罩的廢舊汽車廠，此時突然火光沖天，看著周憶南以飛快的速度駕車向裡衝時，她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

一手緊緊抓著座椅一側，手心裡早已被汗水浸溼。

堵在嗓子眼的話突然說不出口，如此驚險萬分的時刻，她不敢擾亂霍啟陽的思緒，她怕霍啟陽稍微慢一秒，就會救不下週憶南。

緊緊咬著下嘴唇，一雙眼甚至忘記了眨眼。

緊接著就看到霍啟陽一手朝後，黎小小立刻領會到他的意思，將後排車門開啟，霍啟陽一手抵著車門，風呼呼灌進車廂。

瞬間狹小的空間裡，被涼風肆意橫行。

她如果伸手抵著車門，甚至會擋住周憶南跳車進來的位置。

再一次覺得，她自己好沒用。

正想著，一陣熟悉的氣息鑽進腦海，渲染了心中的憂亂。

男人大掌冰涼，輕輕貼在她的眼眸，下一秒，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就連他們這輛車，也因為爆炸而顫動。

路過周懷宸身邊的時候，車窗正在緩緩上升，憤恨的目光與冷冽的眸子擦視而過。

爆炸聲接連四起，周懷宸不得不提高速度向外跑，從霍啟陽看向後視鏡的方向來看，更想是周懷宸追著他們的車跑一樣。

待身後的爆炸聲減弱，他才緩緩放下自己的大掌，頷首看向低著頭不語的黎小小。

“怎麼了？”

“你剛剛在幹什麼？”

她仰起頭，小臉上滿是倔強，反問著他，“你在幹什麼？”

男人努力讓自己的臉龐不再冷冽，微微扯動嘴角，看上去像是一個合格的笑，抬手捏了捏她因為生氣雙頰變得氣鼓鼓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