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的儲物袋很多,與裡面很雜的儲存物一樣,都是打掃來的戰利品,究竟有多少東西,他也記不清,但是有一點記得非常清楚,那就是絕對沒有哪怕半隻玉簡。
玉簡,這種東西,可以算是法器的範疇,是宗門中使用的傳遞資訊專用道具,與修士公會的會員卡功能一樣,但卻是與散修之間徹底隔閡開來。
就像各個宗門修煉的功法,只要催動,就可以分辨出屬於哪個宗門一樣。
更為關鍵的是,兩者之間的資訊,根本不可能因為出現差錯而互通,涇渭分明。
玉簡出現的原因,段清猜測,最大的可能,是來自於迷蹤堂堂主呂星雲,絕不是金蓮,這沒有證據,只是直覺。
“這五峰頂究竟有什麼秘密?就算要害死我,也不需要如此僻靜的地方吧?”
段清猜測大概沒有性命之憂,所以才答應了石耀金,此刻他環視周圍,確定除了一道結界之外,沒有任何機關,這才邁步走進了洞府。
剎那間,彷彿穿越了一道水層,段清的周圍連空氣都生成了微微變化,一道身形出現在了還沒來得及檢視的洞府深處座椅上,竟然就是雲文成!
當然,這是一道神識,而且非常微弱,似乎隨時都可以熄滅。
“不要意外,洞門的禁錮結界,正是以你的精血氣息為鑰匙,所以你不會受到絲毫阻礙的進來。”
“我的精血?”段清不由得一怔,那道神識淡然點頭:“是的。還記得你為石耀金擋下那穿雲箭所受的傷麼,我正是那時趁機取來的,同時,也發現了你的來歷,因為你體內,有兩道,有兩道異常強大的劍氣,我認識,正是我師尊的護體劍氣。”
“你的師尊?”段清剛剛詫異,還沒來得及說話,雲文成的神識就已經洞悉了他心中所想,再次點頭:“沒錯,蘇冠宇大人,正是我的師尊,也是你的師尊,算起來,我們相差了八百歲的兩人,竟然成了師兄弟。很遺憾,我們不能在我還有生命體存在的時候相認,那會觸動天地禁咒,會讓你受到無盡的追殺。”
“師兄你好,我好奇的是,那是什麼樣的禁咒?”段清非常好奇,修士的世界果然奇妙無比,只是相認竟然就能觸動,要是瞭解一下,以後說不定對自己會有所幫助。
“哈哈,師弟,不必客氣,因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禁咒,只知道那是八大宗門老祖聯手建立,在其後的五百年中,沒有例外。”雲文成笑過之後,面色異常正式,說:“因為我的體內,有神州門的印記,那是我一生也不會主動去磨滅的印記。所以只要相認,就會害了你,而且我觀察過你,除了你過命的幾個人之外,你不會相信任何人,即便是我這個宗主,你也不會,所以只有我死後的話,才最具信任度。”
段清沉默,他覺得自己的性格,錯過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有自責。
“不要自責,我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主宰,事實上早在神州門覆滅的那一天,師尊被摧毀的那一天,我已經死了,我仍舊活著,只是想要找到師尊,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就算是八大宗門老祖聯合,也未必真的能讓他灰飛煙滅,很慶幸,我等到了這一天,我終於可以放心的死去了,去見我那戰死已久的兄弟。”
雲文成笑了起來,淡淡的笑,讓他俊美的面孔生出了一抹妖異的帥氣,他說:“金蓮是我親手製造,送你的禮物,她的信任度非常可靠,但侷限很大,因為她的資質已經被徹底毀掉了,換取來的是相應的修為,會幫你保命一段時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打算,護宗長老的位置,應該適合你,但我不希望你真的去做宗主,但凡掌握一宗之人,都會受到執法堂的特殊照顧,這也是我這麼多年無法放開手腳去尋找的原因。”
段清點頭,並不說話,因為他已經看出來,神識更弱了一些。
雲文成欣慰的笑了,說:“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能夠為你做的,其實也只有這麼多,復興宗門,需要靠的只有你自己。而眼前如何掌握住一定的力量,仍舊需要靠你自己。當我的神識消失時,會留給你一塊精金令牌,你可以依靠這個去...哦該死再見了師弟。”
神識彷彿被強行撕毀的畫卷,瞬間四分五裂,消失於無形,那聲音也戛然而止,沒有絲毫徵兆,似乎連雲文成自己也高估了神識的力量。
段清不禁為之愕然,望著地面上掉落的一塊顏色黃中透白的令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感想,愣了半天,才喊了一聲:“能不能把重要的事先說啊?”
“段長老,有事?”
一道風塵僕僕提著食盒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滿臉疑問與謹慎,他知道這裡沒有任何人,難不成這段長老得了失心瘋?自己與自己說話?
“哦,沒事。”段清不動聲色的收起令牌,坐在餐桌旁,因為有結界的緣故,這裡並沒有灰塵,此時另一個提著一隻儲物袋的弟子也趕了回來,段清擺擺手:“正好,坐下一起吃吧。”
“段長老,這是您的專用食盒,我們的有另外的。”瘦小的唐華健和另一個趙興宏一起說道,心下卻是暗暗鄙視,五穀雜糧裡靈氣不多,殘渣卻是很多,吃下這些東西,不知道辟穀多少天才能排除乾淨,對修士來說,可是有損修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