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後半夜,伴隨著一聲驚雷,雨頓時傾盆而下,將整個院子中都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
不遠處。
屋內。
一片黑暗。
沈明珠坐在窗前,那薄薄的紗窗擋住了兩個人之間所有,黑暗中甚至連身影都看不真切。
她在屋內沉默。
他在屋外沉默。
前兩日客棧種種如今倒像是一場美夢一般。
說她自私也罷。
說她絕情也罷。
與其到時候不受控制的離開或徹底消散,或讓原主頂著這個皮囊和傅無咎在一起,她寧可自私的讓兩人之間斷絕關係!
畢竟。
那樣兩人之間的一切,也是是始於她,終於她。
只是。
心中此時卻是忍不住的痛,悶悶的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腦海中甚至衝動的想要出去將一切都說清楚,但之後呢?他無法控制她是否離開,她也無法選擇自己的結果,除了更加痛苦之外並無半分解決辦法!
她沉默著。
半晌。
起身上榻。
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到了被中,一片黑暗中,只能聽到越發粗重的呼吸聲夾雜著悶悶的啜聲兒。
壓抑的人心裡難受。
春華站在外室。
聽著裡面的悶聲,看著院子中那立於雨中的身影,沉默了許久,猶豫的想要走出去,卻始終沒踏出房門半步。
一夜無眠。
直至天邊泛起點點魚肚白,下了半宿的雨也漸漸停了,而站在院子中的那個身影,也不知何時離開了。
...
又是一片黑暗。
悶悶的壓抑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看著不遠的光亮離著她從近到遠,莫名的慌亂頓時從心底湧了出來,讓她慌忙的追了上去。
可是怎麼追都追不上。
那抹光亮更是隱隱的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而她的腳步也越來越沉,越來越沉,耳邊森冷的聲音傳來,讓她後背一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聲音一點點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