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是親戚好友知道我這裡風景好,就有人放假了過來玩,傳著傳著很多人知道,就自己帶著裝備過來玩,你知道玩戶外的也有些人不是那麼自覺,常常把湖邊還有河灘那邊弄得髒兮兮,很影響農場的環境。”
郎洋洋認真的把生菜掰成一片一片:“那禁止他們進入農場不就好了嗎?”
莊碩:“我也想過這個辦法,但一是農場很大,不可能砌牆什麼的,簡單的圍欄人家想進就進,也不可能弄那麼多人手去看守;二呢就是雖然我承包了這裡做成了農場,但心裡總歸是覺得大自然是屬於所有人的,這麼好的風景被我私人圈起來,就……”
“我懂。”郎洋洋轉頭看莊碩:“也挺好的,做好了也算是一份收入嘛。”
莊碩:“是的,而且做農家樂,旅拍啊還有婚禮之類的需要很多人手,能創造一些崗位,周邊的村民能有點收入。”
郎洋洋都沒有想到這一點,看向莊碩的眼神多了一點仰慕。
他自己不是個多善良多熱心腸的人,但對於能做到這些的人總是抱著欣賞的態度。
而且莊碩很……情緒很穩定。
這是郎洋洋今天才看出來的,他好像不會急眼一樣,同樣是一個腦袋瓜,別人還在情緒頭上狂怒或者無措,他的腦袋在想的是怎麼解決,然後立刻去實施。
想到這裡,郎洋洋才想起問:“你是怎麼把夏江帶過來的?我以為趕不上呢。”
莊碩:“我給他打電話,說他不跟我過來我就追到上海去,我去他家裡找他家人。唬他說我關係多得是。”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有點無賴,笑了一下。
他們倆捱得很近,郎洋洋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他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樣子。
“好厲害。”郎洋洋說。
莊碩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劃拉劃拉大水盆裡的生菜:“他是無賴我就是無賴,他敢造你的謠我就敢造他的,我就敢衝到他面前去讓他當著我的面說,我還要錄影留證據。真的不爽了我拿個麻袋套住頭給他一套泰拳出氣也不是不可以。”
說完還嘟囔著補一句:“才不怕他。”
郎洋洋哈哈大笑,水盆滲出的水灑在帆布鞋上了也沒有在意。
“怎麼了?”莊碩不解。
“沒。”郎洋洋收斂一點,但還是扛不住莊碩的目光,轉頭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性格,在部隊裡混不下去?”
莊碩大囧,臉騰的一下紅起來。
“哪有。”
洗生菜洗了十幾分鍾,滿滿一簸箕終於弄好,郎洋洋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鞋頭溼漉漉,沾著星星點點的泥土,還有一小片葉子。
莊碩也看到了,郎洋洋也沒有很在意,帆布鞋的鞋頭是膠的,沒有溼到裡面去。
正準備甩甩腿把黏在上面的生菜葉子甩掉的時候,莊碩很自然地伸手拍了一下。
菜葉子被拍走。
“好了。”莊碩把手伸進大水盆裡過一遍,站起來說:“走吧,估計羊和魚都烤好了。”
郎洋洋有點楞,“哦,好。”
爺爺是很嚴格的人,和爺爺奶奶生活的那幾年,郎洋洋的生活準則是‘要聽話懂事’,否則就要被‘以後跟你那個爸一樣’的詛咒壓住。
不能說爺爺奶奶對他不好,只是也談不上‘寵愛’。
是的,郎洋洋沒有體會過被寵愛。
在曾經是個小孩的時候沒有體驗到的東西,長大後更不敢奢求,在和莊碩的相處中,最大的期望也只是希望能互相關心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