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洋洋垂下眼眸:“他對我的生活意味著起酥麵包裡的黃油。”
王志軍聽完幾乎是愣住的。
郎洋洋伸手抓他的胳膊,“幹嘛,幹嘛這個表情。”
王志軍:“我好想哭,親愛的。”
說完真的就抓著郎洋洋的肩膀哭了一分鐘。
這是郎洋洋第一次跟別人說這些,有時候不敢承認,承認自己對於這樣普通平淡的生活是滿意的。
在大家都奔跑著往前衝的時候,自己在樹蔭下停了下來。
但是現在敢了,這個勇氣是哪裡來的,郎洋洋說不清楚。
也許是一個完美的小可頌,也許是顧客的一句“好好吃”,也許是雷公肚皮朝天的睡姿,也許是莊碩粗糙卻溫暖乾燥的大手。
“好了,別哭了,回家放東西我帶你去玩,去吃好吃的。”郎洋洋說完,想到莊碩的囑咐,補充說:“對了,今晚要不要去我家吃飯,莊碩說他來下廚做好吃的。”
王志軍恢復妖嬈的姿勢,笑著問:“你老公好吃嗎?”
郎洋洋馬上說:“好吃啊!超級好吃!”
說完看到王志軍大笑,才反應過來被王志軍下了陷阱。
“我是說他做的飯菜很好吃!!”
第37章
回家路上的風景依舊,郎洋洋每天都看,但是王志軍就覺得很新鮮。
攀上破舊牆壁的整片爬山虎,有火車路過的老天橋,探出院牆的薔薇和月季。
經常被雨水沖刷的水泥馬路,小賣部門口酣睡的小狗,還有慢悠悠回家的腳步。
“在上海上下班這麼多年,都沒有在路上見過開得這麼好的花。”王志軍說。
郎洋洋笑:“哪有這麼誇張,公園裡還是有的。”
王志軍:“我又不是你,沒事就逛公園,我都是去酒吧,酒吧裡只有遍地的菊花。”
郎洋洋笑:“Kevin,怎麼什麼話到你這裡都能扯到生殖器上來,你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但是你變了。”
郎洋洋微微愣住,看著王志軍的眼睛,今天早起趕稿子,他沒有化妝,素淨的臉上有疲憊,還有隱隱透出的憂鬱。
他們兩個在一起不常說心事,郎洋洋是不習慣跟別人說這些,比較寡言,但王志軍話很多,卻也不說,不管什麼事情在他那裡就能變成逗大家開心的黃色笑話。
王志軍笑了一下,他今年三十歲了,常年晝夜顛倒的生活在他眼尾留下小小細紋。
他說:“你比以前開朗了很多。”
好幾個人都這麼說,說郎洋洋開朗了很多。
郎洋洋不是擅長安慰的人,王志軍也是不習慣煽情的人,兩人相視一笑,郎洋洋說給他在這裡拍張照。
“不要,我都沒有化妝,憔悴死了。”王志軍拒絕。
郎洋洋追上去:“但是很好看啊,真的,你不化妝也很帥。”
王志軍心裡大概是想拍的,順著郎洋洋的杆子往下爬:“真的嗎?”
“當然,你可是當時尚博主還走過秀的人欸!”郎洋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