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劃破的袋子裝的就都是小紙殼子。
不知為何,郎洋洋心裡生出一股焦急的情緒,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得必須要深呼吸兩下才舒服點。
“不好意思讓一下!”
“啊,好。”郎洋洋差點被玩滑板的小孩撞到,也算回了個神。
他心裡有猜測,這封來自監獄的信是誰寄來的,二姑媽的朋友關係簡單,都是身邊的親戚同事。這些人有機率給二姑媽寄信的親戚朋友們,最有可能進監獄的,很可能是郎洋洋那個十幾年都沒有訊息的爸爸。
心裡有猜測,但是不敢確定,也不想去看跟他有關的訊息。
可是看都看到了,不確認只會在心裡長出一個新的結。
他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排除他一直騷擾二姑媽的可能,自己也不能一直在二姑媽的保護下生活。
不要怕。
郎洋洋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打車軟體,它只挪動了兩百米。
下定決心之後郎洋洋抬腿快步走過去。
撿廢品的人已經走了,垃圾桶裡被翻得一團亂,但是那個信封就放在最面上。
大概是撿廢品的人也拿起來看了一眼。
郎洋洋不顧垃圾箱的臭氣和髒汙,沒有手套也不用紙巾,直接把信封拿了出來。
信封是被二姑媽撕過的,但是沒有撕得很碎,在地上一拼就能看見所有的字。
來自文金山第一監獄,寄信人郎志文。
就是郎洋洋的親生父親。
信封裡面沒有信,可能是被二姑媽收起來了,郎洋洋把紙片撿起來撕得更碎一點,扔回垃圾桶,用紙巾擦擦手之後起身迴路邊等車。
弄清楚之後反而沒有那種堵得慌的感覺了。
回去的路上,郎洋洋在想怎麼跟二姑媽溝通這個問題,八成不是第一次寄信。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回老家,不然肯定會寄到銀葉小區這裡。
“啊……”
想到這裡,郎洋洋笑著搖了搖頭。
他估計都不知道,現在這個房子整改後叫銀葉小區,街道的名字都完善過來,按老地址寄過來不一定能寄到。
還是挺可笑的。
到家下車,還沒有進門就聞到了燉豬蹄的香味。
雷公也感應到自己回來了,在裡面扒拉門,嗚嗚嗚地叫著。
“洋洋回來啦?”莊碩估計是聽到了雷公的動靜,在屋子裡大喊。
郎洋洋笑,站在門口喊:“我回來啦!”
喊完還是自己用鑰匙開門進去了,雷公蹭蹭,莊碩也出現在院子裡:“是不是路上堵?”
“嗯,剛好下班高峰。”
“洗洗手,準備吃飯!”
一路的陰霾就此散去,郎洋洋捏捏雷公的耳朵,進屋子換鞋,去衛生間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