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樣是閒不住的人,一件事快要告一段落總是想再做些別的事。
因此鎮妖司的一些任務,林織自告奮勇要前去。
裴鐸倒是有些擔心林織出差錯,且林織身子的異狀還未完全結束,正處於奶崽崽階段,雖然沒有崽子,但身體可不管那麼多。
“我去去就回,大人不也一直說希望我厲害點省得被欺負麼,我總得多練練手,到時候報仇沒經驗怎麼辦?”
林織也不都是在看話本子,因為是狐狸不需要做什麼事,他把鎮妖司內部的百妖異聞錄也看完了。
這些都是鎮妖師們的經驗手札,乃是鎮妖司不外傳之物,更別說讓妖看見,不過誰讓他的夫君是主司,他自然隨便看。
有了經驗,也得有實戰,雖然在普通人類世界可能用不上,但誰說的請以後,林織也不擔心學雜,多掌握些東西總是不錯。
裴鐸知道林織不是溫室花,想了想還是由林織去了,只是叮囑他不能逞強。
天色漸晚,離京城幾十裡遠的小村,村裡吃飯最晚的人家屋頂也沒了炊煙。
追著藤球跑遠的孩子沒有聽見村內爹孃焦急地呼喚,朝著山裡而去。
那骨碌碌滾著的藤球停在了原地,稚子彎腰去拾,一陣大風吹來,藤球又往回跑了,急的他又趕忙去追。
他跑回了村子外邊,被來找他的娘揪了揪耳朵。
“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天黑了不許往外跑,半月前村東頭丟了娃娃被狼叼走了,你也想被狼吃了是不是?”
小孩吱吱哇哇求饒,兩人越走越遠。
山腳下,草叢裡悉悉索索有動響,鑽出一隻碩大的黑耗子,吱吱地口吐人言:“誰壞我好事?出來!”
“原來是隻小老鼠,嘖,會打洞就是不一樣,躲得讓人找不著。”
樹上坐著個少年,低頭輕嗤。
負責這塊的鎮妖司小隊長夜巡時發現了微弱的妖氣,但是滿山都沒尋到妖物,附近兩個村莊半月有兩個孩子一個獵戶不見,幾個人搜了山,依舊不知道妖物躲在那兒。
為了防止事態惡化,這件事便被上報給了京城這邊的堂主。裴鐸不放心林織去拿厲害的妖練手,再者京城附近是鎮妖司的大本營,那些怨鬼妖物也不敢作亂,裴鐸就把這件事拿給了林織。
林織的修為遠遠在這隻老鼠之上,老鼠沒察覺到危險,出來拐人,正好被過來的林織撞見。
感受到了林織釋放出來的妖氣,碩鼠靈巧地鞠躬,豆豆眼尖嘴都能看出一股諂媚。
“爺爺莫怪罪,小妖不懂事,衝撞了爺爺。”
林織自然不會理會他的討好,指尖凝出紫色妖力,朝著碩鼠而去。
那鼠妖察覺到了殺意,二話不說朝著山裡跑。
他能躲過一隊鎮妖師的搜尋自然是有幾分隱匿的本事,這山上多的是他打的老鼠洞。
感覺身後沒了妖氣追逐,鼠妖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從一個洞中鑽出,打算逃離這裡去別的地方避避風頭。
可他剛鑽出來,就瞧見了站在他身前的少年。
一陣風吹來,少年腰間玄鐵所制的腰牌輕晃。
上面繪著繁雜的線條,形成了一個‘鎮’字。
鼠妖光是看了一眼,便因為其中蘊含的鎮妖罡氣軟倒在地上。
若是有見識的大妖,自然會發現這腰牌的規格在玄使之上,乃是鎮妖司主司的令牌。
可這鼠妖沒見識,死前還在困惑為何一隻妖身上有鎮妖師的腰牌。
林織的手指把玩著腰帶上的流蘇,這是他出來前,裴鐸給他繫上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