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除了赤羽門和靈山派,剩餘八家都派了人前來檢視戚家的事,又除了碧源山莊以外,其它七家都表示可以收養戚禾。
自然,七家內部也有爭吵,比如魔教問緣派也在其中,他當然不是光明正大坐在那裡說的,而是在其他門派提出的時候,不嫌事大地丟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躲起來看熱鬧。
問心蠱還沒有下落,不知道被誰下到了誰的身上。
赤羽門和靈山派看起來沒有派人來,但他們到底有沒有弟子在暗中圍觀,林織不得而知。
霍無雙見林織陷入思慮中的模樣,沒對他養孩子的方式提出意見。
他並不是當中人,又如何知曉當中事,總之林織不會害他徒弟。
院中的對打,陷入到了詭異的凝滯中。
毒蠍不擅長正面對敵,因此在第一時間他便找到了藏匿的地方,利用少年的眼盲調整吐納,讓他找不到他。
戚禾沒有著急,靜靜地聽著風聲。
戚禾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早早地學會了沉默等待,無論是幼年被父母塞入機關內他等待天明,還是在棺材裡醒來,等著彼時陌生的師父到來。
無色無味的毒順著風蔓延,戚禾的表情微動,抬起劍捲起殘損枯敗的花,朝著某個地方而去。
戚禾仔細聽著花瓣落地的聲音,手裡捻著的一片樹葉如同利箭一般朝著一個方向飛射而去。
毒蠍心驚,匆匆躲避,發出了聲響。
他的聲音短促:“你怎麼可能沒中毒?”
戚禾不搭,眉眼卻有些驕傲地舒展。
師父培養了他兩年的抗毒性,開始是一些弱一點的毒蟲毒蛇,後面是什麼蜘蛛蠍子,再之後就是蠱。
戚禾為此嚐到了百種疼痛,面板一度潰爛,連林棠都被嚇到,但戚禾甘願受這些。
他嘗過最特別的毒,是師父的血。
那是一種似乎要被高熱融化至死的感覺,戚禾在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舌尖的血腥味早就散去,甚至有些回甘。
所以他和師父說他的血是甜的,師父說他是被燒傻了。
這個人的毒還沒師父的血厲害,也想毒倒他?
毒蠍又小心地隱匿了起來,戚禾這次卻沒有再等。
他沒有出招,在院子裡練起繁花劍訣來,即使是用寬劍,也無損那份靈動流暢。
旁人要偷襲,他自然不能幹等著讓人攻擊。
明知有人在一旁想要殺他的情況下,戚禾依舊自在地舞劍。
林織撐著面頰,覺得果然極具觀賞性。
霍無雙將自己的佩劍丟給了戚禾,讓他舞出前一百式。
戚禾換了劍,身形飄逸,此時正是桃花開的正豔的時候,落英繽紛裡,細劍完全隱沒其中。
和雲月劍相比,還是這把劍更適合繁花劍法,柔意更上一層。
霍無雙有些感嘆,他自小學習都沒能學的這麼快。
少年身姿挺拔,他小時候瘦弱長的慢,如今已經比林織還高一些。
身姿清雅,如幽蘭如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