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來之前已經讓人打理了戚宅,戚禾重整了父母的墳塋,至於他的那座便填平了。
戚禾在父母的墳前待了許久,林織靜靜地看著他,瞧著他真正展顏的模樣。
不過有些出乎林織意料的事,他並沒有在戚宅找到貓咪相關的事物,不過他也不著急。
祭拜完父母后,戚禾和林織便去了霍無雙那裡。
可他們等到的只是合葬的墳塋,原來霍夫人在比武大會的時候就已經先走了,霍無雙不願打擾他們,忍著悲痛寫下了那封書信,便隨夫人一起去了。
八月的風吹的人有些悵惘,池塘邊楊柳依依,送別曲聲總未絕。
“先生走時,應當也是開心的,師父,我們也會如此,對嗎?”
戚禾並未道明是什麼,但他們都知道是什麼。
“我自是去哪兒都要帶著你的。”
林織以此當做應和,戚禾笑眼彎彎。
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已經薄到沒有,親吻同眠除了沒做到最後,幾乎都幹盡了情人之間而非師徒的事。
林織自然是不會主動開口,只看戚禾要準備到什麼時候。
又是一年春,四月杏花白。
戚禾十八歲生辰那日,送出了他準備許久的禮物。
那是一串精巧的銀鏈,上邊綴著特製的蠱鈴。
“我瞧不見做的花樣,但昭芸他們說模樣好,希望師父會喜歡。”
而他一個眼盲的人是如何艱難地做出蠱鈴,其中艱辛他並未談論。
“今日不是你生辰,怎麼反倒送起我禮物來了?”
“想討師父歡心,好讓師父答應我討要的生辰禮。”
戚禾肩頭落了杏花,他的語氣溫柔卻堅定:“師父,我想要你,我心悅你。”
少年春衫薄,心意重。
林織解了手腕上原本戴著的鏈子,將手放在戚禾的掌心,道:“替我戴上吧。”
如此,便是允了。
饒是戚禾也喜不自勝,心滿意足地圈住了他的師父。
不到萬無一失的時候,他不會開口,而且他覺得他總要拿出足夠多的心意,才能去向師父表達。
原本的輕吻,到最後也變了樣,從屋外到了屋內。
戚禾雖然是個以下犯上的徒弟,但卻又極其守規矩,只想著等到這日再行夫妻之禮。
不過他沒想到的事,因為看不見,他頭一回有些急切莽撞也沒扶著,導致撞偏了,沒能第一時間進去,活像個找不著路的人。
柔嫩之處黏膩,天資聰穎的少俠從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犯這樣的錯,渾然將腦子丟在了外邊。
林織笑的渾身顫動,最後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哈這未免也太可愛了,他確定這不是戚禾精心設計的環節,於是更好笑了。
戚禾從頭到腳都紅透了,恨不得現在就恢復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