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能亂來,倘若眼前人不是重要的證人以及還未完全洗清嫌疑的角色,他早就出手了。
他摸著林織的長髮,聲音平淡地說:“你最好不要摻合進這件案子裡,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對你更有好處。”
仇或的聲音無波瀾,他們剛才才熱吻過,他的態度多少顯得有些無情,但若是真的無情,便不會說這種話。
“我可沒法保證,不過警官你放心,有你看著我,我沒那麼快瘋,我可一直有在好好吃藥。”
林織的聲音微啞,帶著些懶散意味、
他們靠的那麼近,彼此的體溫互相傳遞,隱秘的位置近乎親密無間地擠壓交疊,訴盡成年人世界中的你情我願,可他們的陌生、懷疑與防備也毫不遮掩,站在警察與嫌疑人的矛盾面。
“雨下的這麼大,去我家坐坐吧,順便吃頓午飯,就當我對你幫我打掃衛生的報答。”
林織仰頭看著仇或,進行了邀請。
仇或時常猜不透,青年的話裡到底有沒有暗示。
他看著外邊一時半會停不下來的雨,沒打算拒絕。
林織屈腿,他的鞋子在剛剛就已經蹬掉了落在副駕駛的座位下面,他跪在了仇或的腿上,朝著副駕駛而去。
背後忽然覆上的溫熱感讓他轉頭,仇或手放著,見他看過來不僅沒收回去,反而拍了拍催促他快點回到椅子上。
他這樣坦然,一點看不出雛的純情,要是林織頭一回見到的是他,哪怕01說了是,他也要在心裡懷疑上好一會兒。
不過還是能感受到的,畢竟親的時候一點技巧也沒有。
林織穿好了鞋子,開啟車門撐開了傘,拿著琴盒踩在了地面上。
仇或撐了把黑傘,鎖了車和林織一同離開。
林織到家的時候,因為水位褲腳又溼了一塊。
他沒招呼仇或坐下,放了傘後將琴盒放在地上,徑直去了臥室,拿了換洗的衣服。
抱著衣服出來時他和客廳裡的仇或說了聲‘隨便坐’,便進了浴室。
仇或不是第一次來,倒也不侷促,自若地坐在了沙發上,開啟了客廳裡的空調。
他也奇怪自己這種自若感,最終將這點歸於林織的態度上。
洗頭洗澡後,林織將頭髮吹的半乾,穿著拖鞋到了客廳。
有雨氣溫驟降,林織穿著黑色的長袖睡衣,走到了廚房裡,開啟了冰箱。
看著冰箱裡他昨天買的一些食材,林織從冰箱處探出身子看著仇或說:“食材不多,我也不怎麼會做飯,這麼大的雨也不好點外賣,警官將就吃些。”
林織有條會品菜的舌頭,卻沒有做菜的天賦,他也沒有研習過這些,哪怕上個世界照顧小孩,他也是請鄰居大嬸做飯,最多是戚禾生辰的時候給他下面,戚禾學會做飯後,下廚的次數比他還多,讓小瞎子給他做飯這種事情,林織心裡是沒有歉疚感的。
仇或並不看重口腹之慾,隨意地點頭,混進農工裡蹲點抓人的時候,饅頭配榨菜他也吃得香,從前越野實戰訓練缺糧斷水的情況下,泥水他也喝,沒什麼講究。
但在廚房裡傳來油水碰撞飛濺的聲音時,他還是忍不住起身。
看著鍋內有些焦黑的茄子,仇或看向了林織。
“太久沒做飯有些手生,警官你去外面坐吧,再等一會兒就好了。”
林織這倒不是說謊,無論是原主還是他,都很久沒做菜了。
不過基本都生活常識林織並沒有缺失,他如果要認真坐,按照他對自己的苛刻程度,一定會按照菜譜等比例還原,再者他也知道熱油和水會產生什麼反應,只是他如果都做得好,又怎麼找藉口讓人照顧。
靠近仇或這種性格的人,與其對他好走進他的生活,不如引得他照顧自己,以此讓他獲得他認為的控制感和安心感。
仇或沒說話,看著林織放了兩大勺鹽並且還放了生抽後,下頜線緊繃了些,再看林織還要往裡放雞精的架勢,忍不住開口說:“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