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沈辭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疲累,只是看著正對著自己而躺著的少女。
雖閉著眼,只是那不斷噴灑在他臉上的呼吸依舊錯亂,失了往日的穩重。
“你現在更難受吧。”
被疼痛洗滌過的聲音有些奶,攻擊力倍增。
修長的食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之上,嘶啞的聲音從少女的唇齒間溢位。
“難受了在說話。”
其他時間她怕她忍不住!
臉色蒼白的沈辭低笑一聲,入骨酥媚,讓沐元溪下意識的睜開了那緊閉著眸子,墨瞳之中盡顯掙扎之色。
“水。”沈辭低聲說道。
“要水?”
“嗯,熱的,沒有,去燒。”
沈辭給了沐元溪一個離開自己去冷靜一下的機會。
“等我一會兒。”
沐元溪起身,下床之前又在沈辭額頭上落了一吻,繼而踏著皂靴大步走出了石屋,背影雖依舊堅挺,卻隱隱透著些倉皇之意。
夜間的風吹散了點點燥熱之息,院中的火堆依舊燃著,沐元溪將盛了乾淨清水的水壺吊在火堆之上。
算了算水燒開的時間,眸色晦暗的沐元溪於夜色中踏著輕功遠離了這個小院。
看方向,似是去了南面的古井清潭之處。
“殿下...大半夜的去幹什麼?”
發現了沐元溪離去蹤影的吳舒寧喃喃自語道。
旁邊不遠處一個人似是也發現了,“殿下好像燒了壺水,然後就走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那邊有危險?”
“那邊不是今天鳳少君下河摸魚的清潭位置嗎?咱早就把方圓幾里都摸清了,哪有危險?”
“那殿下去幹什麼?”
“不知道...”
......
“殿下回來了。”
在水燒開之前,一身黑衣的沐元溪又踏著輕功回到了著小院當中,冷冽的視線往吳舒寧這邊掃了一眼。
雖只是一眼,一閃而逝,卻也讓吳舒寧和旁邊的那人瑟縮了一下,不敢在探究小院中發生的事,專心守夜起來。
殿下剛剛那眼神太像以前的警告了啊!
只是她們剛剛的話也不至於讓殿下警告啊,那難道是之前說的那些被殿下聽到了?
也是...殿下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能力,她們是哪來的自信小聲點殿下就聽不到的?
只是...殿下為什麼現在才出來警告她們?
被清水完全浸透又被內力烘乾的黑衣上沒留下多少痕跡。
等到沐元溪走至火堆旁的時候,水壺中的水剛好冒泡,一下一下頂著壺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