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聲打破黑沉沉的寧靜,雨已經停了,落地窗外還沾著透明的雨滴。
進門時,雲野的身體已經汗津津了。
那種酒的作用比不上藥,但也會讓人覺得身體裡有蟲子在啃噬,生出無限的渴望。
秦冽的房子裡有兩個衛生間,皆做了乾溼分離。
開啟外面洗手間的燈,雲野被拉進浴室。
昏黃的燈光透過磨砂玻璃門照進來,只能隱約看見他們模糊的身影。浴缸所在的位置是在窗戶下面,坐在裡面能望見燈火璀璨的高樓。
秦冽放滿一浴缸的水,還擠了大量的沐浴乳,試了試水溫,感覺不冷不熱剛剛好才讓雲野進去。
酒精和藥物的雙重作用下,雲野全程都像只考拉一樣賴在他的身上,衣服還要他幫忙脫。
秦冽繃緊呼吸,視線一直望著窗外,強裝鎮定將他放入浴缸後,徑直轉過身。
溫熱的水流不急不緩,沐浴乳生出白色的泡沫,鋪滿了整個浴缸。
從玻璃窗的倒影能看見男生雪白的上半身,髮絲凌亂貼在前額,頹敗的氣質反而更惹人心亂。
雲野儘管暈乎乎的靠在浴缸邊緣,看著他推開門走出去的身影,心裡還是有失落湧上來的。
在車裡他懇求他幫忙過後,秦冽也只是應了一聲,問他能不能堅持到回家。
當時他下意識點了頭,沒想過回來後他一言不發,完全不表態。
他不懂秦冽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的。為什麼他想要他的欲,望到達了頂峰呢?
時間差真害人。
縱使秦冽有本能反應作素,他也跨越不了道德底線的障礙,做不到心安理得地佔有。
抄起泡沫,雲野胡亂在身上搓了幾下,決定還是自己解決。
而一門之隔,秦冽在彎腰認真洗手,水流沖刷過他的指縫,擠上洗手液後,他一遍又一遍,無比認真,像是馬上要進行虔誠而神聖的事情。
不知洗過多少次,掌心都泛起了紅,秦冽才關上水龍頭,終於停住。
深呼吸,他重新推開浴室門。
雲野好像正要出來,在那個瞬間,他看到他筆直挺起的上半身一下滑了進去。秦冽感覺自己很奇怪。
到了這種時
刻,他反而出奇得鎮靜,理智佔了上風,以至於在邁出那一步,都稍顯侷促。“我.…”
將襯衫的袖口又往上捲了幾道,秦冽單膝跪在浴缸旁, “要開始了?”雲野用力抿住唇。
這種事情為什麼要搞得那麼正式?難道不應該水到渠成嗎?!見雲野不說話,秦冽也不敢輕舉妄動。
從他的角度看起來,男生的眼簾低垂著,眉宇糾結皺在一起,好像並不抗拒,又好像有點兒檻尬。
“怎麼了?”
“我剛剛自己解決完了。”雲野故意賭氣說。空氣安靜一瞬,秦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這麼快?”
雲野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真誠”,這代表他那句話是發自內心脫口而出的。同為男人,他難道不知“快”這個字眼是多麼大的汙衊?
對他那句話避而不談,雲野閉上眼, “你出去吧,我再泡會兒。”秦冽沒有接話,雲野也不知他準備做什麼,礙於剛把眼閉上,又不好意思再睜開。
“嘩啦——”
水流被激起漣漪,清晰的脆響傳進耳朵裡。秦冽做事從來都是目標性明確,一擊即中。
熱水和泡沫相互交織如同絲綢般柔軟,使他的面板滑膩而光滑。
浴缸裡的水滿了,被推出去,白色泡沫掩蓋下,誰也看不見他的動作,只能望見那一雙深邃的眼眸。
秦冽和雲野對視著,模糊的環境裡,他們也看不清對方的臉,僅能從他時而微皺起的眉宇判斷他舒不舒服。
“如果感覺力道重了就告訴我。”手掌摩挲著,他的鼻息湊近男生的耳畔低語。
雲野面色潮紅,身體發軟,汗水將額髮浸得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