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直直地就這樣反駁,看著我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那眼底裡面的狂風暴雨越來越密集,最後全部落在我的身上:“沒能耐,你的能耐可大著呢!從前不是有一個蘇哲遠對你死去活來嗎?如今蔣飛逸對你不也是一往情深,傅瑤,我真的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的本領比我想的要大。”
他抬手直接將我按著他胸口上的雙手扯開,然後扣在我的後背上將我往前一摁,我整個人直直就往他的身上撞過去。
他低頭看著我,我們兩個人的距離不過十厘米,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我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他的還是我的。
“全靠韓少培養得很。”
不正是他培養的嗎?
我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女到一個流產過的女人,全都是他一手一腳調養出來的。甚至是“勾引”蔣飛逸,也是他全盤策劃的。
我由頭到尾都只是一顆棋子,置身其中,不知所以,卻還以為自己在他心中起碼有幾分位置,卻從未想到,我從一開始,就是被他想好了要推出去敵方陣營的那一顆棋子。
其實挺沒出息的,三年多了,我還是沒有辦法從這件事情裡面走出來。
就好像如今,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我知道我最應該做到的應該是寵辱不驚、視而不見,可是我做不到,有些事情知道和做到是完全兩個概念。
我做不到,做不到沒有半分的憤怒沒有半分的怨恨。
他咬著牙,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此時沒有半分的瀲灩,全然的冷意讓我的心也跟著冷了下來。
我太清楚韓默了,他俯身下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就側開了臉,手捉著他的肩膀扣著然後用力一推一拽,直接就將他的肩膀卸了。
剛到f市的時候實在太不安全了,我特意卻人家道館厚著臉皮學了幾招近身用巧勁的防狼術。
卸肩膀這一招是最好用的,特別是在對方注意力不在你的雙手上面的時候。
就好像韓默,他從前將我困住了就困住了,我的力氣比不過他,只能夠任由他宰割。
可是他卻忘了,三年的時間,就算是小奶狗也會有一天長成惡犬的一天,我不是惡犬,可是咬他一口,我還是能夠做到了。
韓默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這麼一招,五官一皺之後被我推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卻一點兒都不想和他繼續拉扯下去,拉過一旁的包包直接就奪門而出。
卸肩膀很疼,我知道的。
所以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把他的左肩也卸了。
“傅!瑤!”
他看著我,額頭上已經冒出汗水了。
我就站在門口,知道他就算是追上來,也不能對我做些什麼了。
“韓少,我一直很想知道,那一天你敲門叫醒我之前,你心裡面想的是你那一份二十二億的合約還是我會不會死,或者是,你的葉秋心,會不會死。”
韓默的臉色倏然一白,我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勾著唇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倒是難得第一次見到韓默虛心的時候,我想我這一趟回a市也算是有幾分價值了。
我轉身離開,身後是韓默的怒吼:“傅瑤,你敢再走一次試試!你再走一次你信不信我讓你生不如死!”
我沒有回頭,只是緊了緊捉著揹帶的手,一步一步堅定不移地往前走。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