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君儒覺得單身挺好的:“一個人的生活也挺好的,不是嗎?”
老爺子想勸他,可又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
不經他人苦,就不能勸他人善。
“你這孩子真是執著。家裡都挺好的吧?你爸爸應該好退休了吧?”
聽到老爺子的話,曲君儒保持微笑,說出了自己家庭內的近況:“嗯,我爸爸今年再幹最後一年就退了。家裡不是很好,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姥姥和姥爺也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去世了,家裡親戚也不是很和諧。”
老爺子何嘗不是感覺家裡的孩子都長大了,也不是經常回來陪伴自己呢?
這是人生必要的經歷,他不能對曲君儒這個晚輩說這個,但曲君儒早已從他的表情中看出,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孩子……爺爺能體會到你的感受,往前看吧,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等你去發揮。”
曲君儒點了點頭,說:“嗯!爺爺,我實在不能久留,還得去看望一下別的朋友,就先撤了啊。”
老爺子再一次想邀他在家裡吃個飯再走:“啊,君儒你留家吃個飯唄?”
曲君儒明白這個家裡只有爺爺一個人操勞,他不願意讓爺爺為了自己這個小客人再去忙活,便起身要請辭。
“爺爺,改日咱們再見。”
老爺子攔不住他要走,只好也站起身來要送送他:“你這孩子……好吧,你執意要走,那爺爺送送你。”
曲君儒懂事的攔住了老爺子:“不用送了,爺爺您留步吧。”
離開老爺子的家,曲君儒才感嘆時間流逝的真快,很多人還沒好好感受生活的美好,便已經在接受別離的痛苦。
他接下來去看了自己在三山島最好的朋友——廉廉,
廉廉在學習方面倒是很有出息,不僅按照當初跟曲君儒的約定,靠著自己的好成績去了萊州最好的中學,還在萊州新一中和老一中唸完了自己的三年高中,大學也去了北京大學。
可他在踏入社會後,因社會閱歷太淺,被詐騙集團因一款情感軟體騙走了身上的幾百萬資產。報了警,可一直都沒追回被騙走的錢財。
現在,廉廉接手了他媽媽的麵包攤,跟爸爸起早貪黑的掙錢,身體也不如上學時好了。
曲君儒見到他的時候,廉廉的面色一直挺黑。由於他多少會看點兒面相,知道廉廉拖著這副身軀,恐不久於人世。
果然,在曲君儒在市場裡與廉廉小聚之後,一個月後就傳來了他的噩耗。
曲君儒沒去參加他的葬禮,也是給他最後留下的尊嚴。畢竟,少年時的好友,誰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好友聽聞自己的噩耗而來弔唁。
但曲君儒在三山島的海邊,足足給廉廉燒了十斤的紙房子、紙車、紙牛、紙元寶和紙錢,讓自己大醉了一場。好友的離世,是他心中永遠的悲痛。
還是潘星洲得知他如此重情重義,還在海邊兒喝得爛醉,開著自己的車把他接回了萊州。
在車上,潘星洲對曲君儒輕聲說:“班長,節哀。”
曲君儒藉著酒勁兒,把心裡的話說給他聽:“呵呵,我還是遲來了一步。洲兒,你說我是不是特沒用啊?明明看出他的面色不好,卻沒有在當時告知。”
潘星洲語氣有些低迷:“班長,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不是我們能干涉的事情。”
曲君儒內心憤怒啊,他要讓那家詐騙集團給廉廉陪葬:“一個月的時間,我要騙他錢財的那家詐騙集團毀滅!”
潘星洲同意了:“這事兒,我可以幫你辦。”
曲君儒謝過了他:“謝了,洲兒。”
潘星洲露出一抹帥氣的笑容:“班長,客氣!你睡一會兒吧?”
曲君儒還不想回家,想去實驗一小,再懷念一下青春:“嗯,不用送我回家,我想去實驗一小走一走,看一下我和孫萌一起上過的母校,說不定會有收穫。”
“好,我陪你!”
說著,潘星洲就開車帶他去了實驗一小。
曲君儒下車後,將自己在這裡上過學的四年全部都回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