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過多久,大夫就來了。
經過診治,發現裴清宴所中之毒雖然兇猛,卻也並不高深。
很快,大夫就給他解了毒。
毒雖然解了,但人經此一遭,要說沒有半點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裴清宴靠坐在床頭,虛弱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嚇著你了吧。”他虛弱的笑道。
宋安寧一邊替他吹著滾燙的湯藥,一邊看了他一眼,“沒有。”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被嚇到的。
像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裴清宴哂笑一聲,“好,你說沒有就沒有。”
宋安寧將吹冷的藥遞給他。
裴清宴接過,一口喝下,宋安寧見他被苦得皺起了眉心,忍不住好笑,這時才感覺到了他也是個肉體凡胎的凡人。
“我還以為你不怕苦呢,沒想到也怕。”
她一邊說著,一邊端起一盤蜜餞給他。
裴清宴撿起一顆蜜餞扔進嘴裡,邊咀嚼邊皺著臉說,“我是人,又不是神,怎麼會不怕苦?不過這藥到底是誰配的?也太苦了,比我以前喝過的都苦。”
旁邊,青玄沒好氣的道:“良藥才苦口呢,大人您還是忍著點吧,咱們不日就要進京,您是希望京進以後,讓皇上也看看您這弱不經風,苟延殘喘的模樣嗎?”
裴清宴頓時一僵。
瞪了青玄一眼,沒好氣的道:“去去去,什麼苟延殘喘,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下去多讀點書,別給我在這兒丟人現眼。”
宋安寧忍不住笑。
不過好在喝完了藥,裴清宴的精神狀態明顯比之前要好多了。
她原本是想著,若沒什麼要事,就在客棧這裡多休息幾日,等裴清宴身上的傷好些了再進京。
然而,裴清宴卻搖了搖頭。
說起正事,他的臉上再沒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俊挺的眉宇輕輕蹙著,帶著一抹擔憂。
“皇上平日不會輕易找我,通常都是我查到什麼訊息,主動進宮找他,現在既然急召我回京,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我必須得儘快回去。”
宋安寧一噎。
看著裴清宴堅定的樣子,忽然就有些替他不值。
她看得出來,裴清宴對皇帝很忠心。
若皇帝待他也一直很好也就罷了,大不了就是一段人人稱羨的君臣佳話,可事實上不是的。
她雖然不知其中緣由,卻很清楚,前世就是皇帝殺了裴清宴,還將他千刀萬剮。
那可是窮兇極惡的叛逆之賊也沒有的殘酷極刑啊。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讓皇帝對他這樣。
宋安寧沉默了一會兒,究竟還是嘆了口氣。
“行吧,你要走我不攔你,但你乖乖坐在馬車裡,我讓他們將馬車行得慢點,你雖是傷在肩上,卻也不可大意,萬一一個不好磕著碰著,導致傷口更嚴重,那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