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被吼得愣了愣,她緩了緩,說:“對不起,我不該問的,我這就走。”
她轉身走出了病房,肖寒守在門口跟她打招呼:“慕小姐,你要回去了嗎?”
慕笙理都沒理他,快步離開了這裡。
肖寒走進病房,看著傅言算難看的臉色,他聽見了慕笙和傅言算的爭吵,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他垂著頭說:“總裁,是我說錯話了。”
傅言算摸過床頭櫃的煙盒,嘆了口氣,說:“以後注意,這樣的話不要在別人面前說出來了。”
“我是27歲被領回傅家的,你也是在我進傅氏的時候認識的,27歲以前,我叫慕言,記住了嗎?”
肖寒連連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其實他一直都是記著的,只是剛才一時心急才說漏了嘴。
傅言算抽了口煙,說:“叫醫生過來,傷口好像裂了。”
肖寒麻利的去請醫生,傅言算把煙按滅在桌上,閉著眼睛,沉重的嘆了口氣。
他隱約能感覺到肩膀處的血液流過,撕裂的疼。
慕笙離開醫院沒有打車,她就那麼漫無目的的奔跑。
冷風吹得她的腦袋清醒了幾分,她剛才是急了,衝動了,才會那樣步步緊逼去追問傅言算。
有什麼好追問的呢?她知道真相的。
也許那一刻,她只是想緊緊的抓住這個好不容易露出的破綻,求一句實話。
她甚至在想,傅言算如果說是,慕家是他扳倒的,她要怎麼辦?
她再也不用這樣裝模作樣的留在他身邊,不用費盡心機的去靠近傅家。
她只要大哭大鬧,對傅言算這個忘恩負義的人渣破口大罵,甚至趁著傅言算受傷,她拿著刀去殺他。
無所謂坐不坐牢,殺了傅言算,她再去殺了傅嘉宇,去國外殺了傅嘉樂,還有傅言算那個還未出現的未婚妻。
能走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她撕下那些可笑的偽裝,摘了乖巧的面具,告訴傅言算她就是回來復仇的。
他把她從天上人間撈回去的第一天起,她就揣著壞心思復仇。
可是沒有。
她鉚足了勁去質問他,去激怒他,可傅言算看著她的眼睛說,不是他做的。
這男人就連撒謊都面不改色。
慕笙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腳下一軟,一下子摔倒在路上,漂亮的鞋子飛到馬路上,被汽車碾壓著衝撞。
有路人立刻將她扶起來,問:“小姑娘,你沒事吧?這麼急著上哪去?”
慕笙的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她的眼眶通紅,鼻尖也凍得通紅,她無助的坐在路邊,說:“我……我急著回家,回家!”
路人好心的問:“你家在哪裡啊?我送你回去吧?你瞧瞧你褲子都摔破了,鞋子也丟了,你彆著急,我送你回去。”
慕笙搖著頭哭,送她回哪裡去?
爸爸死了,笙苑不是她的房子了,楓園只是傅言算用來關著她的籠子,她沒有家。
路人又問:“要不你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你?”
慕笙哭的更厲害了,她沒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