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牧東風三人嬉笑打鬧的同時,樓上雅間裡也有三人在密謀。
樓上的三人全都身穿黑色披風。中間之人大臉闊嘴,眼角處一道兩寸長的刀疤,面色猙獰,一看就不是善茬,手邊橫放一把黑漆漆的刀,沒有刀鞘,刀鋒、刀身、刀把通體黢黑。
刀疤臉是披風社三大堂的堂主黑刀墨星。此人兇殘異常,殺人不眨眼,曾一人帶刀屠殺逍遙門十五口,雞犬不留,人送綽號墨三光。
墨三光看了一眼另外兩人,道:“耶律鋒後半夜才能趕過來,估計入不了城了。我們一會兒吃完東西,然後回去睡覺,養足精神明天對付那幾個胡人。”
兩人中一人賊眉鼠眼,年紀稍大,趕忙起身給墨三光倒了一杯酒,諂笑道:“墨堂主,有您老前來壓陣,諒那胡人也不敢節外生枝。反正時間還早,不如一會兒小弟做東,帶墨堂主去鳳臨閣耍耍,聽說前幾日鳳臨閣來了幾個雛兒,水靈得很呢!”
墨三光嘿嘿一笑,道:“沒想到,侯舵主還有這嗜好。“扭頭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另一人,道:“肖舵主意下如何啊?“
肖舵主如一根標槍一樣坐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道:“我看今天就免了吧,明天還有正事。”
墨三光悻悻的哼了一聲,道:“肖舵主說的對,改天吧!”
被稱為侯舵主的人趕忙接話:“全憑墨堂主安排,那就改天。”說完,狠狠地剜了姓肖的一眼,心說:“就你傻了吧唧的一本正經,好不容易有機會巴結一下總舵的堂主,被你一句話就給搞砸了。”
墨三光摸了摸眼角的刀疤,問道:“你們的人都準備好沒有?”
侯舵主單字名吉,抱拳道:“稟告堂主,徐州分舵二十九人全部到達指定地點,等待指令。”
肖舵主雙字名九元,亦道:“金陵分舵加上我一共來了十二個人,全部就位。”
墨三光點點頭,道:“對付幾個胡人而已,足夠了。明天一早,我在客棧等著你們,天亮出城,安排在東郊的兄弟先不要露頭,看看形勢再說。匈奴人嗜賭如命,估計交易完,他們會入城賭兩把,埋伏在長樂賭坊附近的兄弟要盯緊那個叫耶律鋒的人。”
兩人點點頭,齊道:“堂主英明!”
墨三光滿意地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散了!”
侯吉趕忙起身相送,道:“堂主慢走!”
肖九元也站了起來,拱了拱手,沒說話。
墨三光下樓的當口,正好趕上紅尾狐與聶雙耳上樓。聶雙耳背對樓梯口,正好擋住了墨三光的去路。
紅尾狐一眼看見身穿黑披風的墨三光下樓,想提醒聶雙耳當心,話到嘴邊,身後的墨三光突然一掌劈向聶雙耳,嘴裡喝道:“滾開。”
聶雙耳什麼人?人稱順風耳,多少次交手當中絕處逢生,靠的就是這看家本領,不用回頭,也知道有人在背後出手,迅速向一側移步,旋身起腳,連環踢出兩腳,和墨三光劈出的手掌碰個正著。
墨三光下行的身軀硬生生被震退一步,而聶雙耳輕鬆落地,右手一撩長袍,左手背於身後,一副武學宗師的範兒,朗聲道:“來者何人?背後偷襲,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