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臣謝殿下金獎。殿下,請您先把心收回到眼前找到的東西上來,柔西公主是能出宮的,在太學裡有差事,御賜都中騎馬行街之權。”
蓮意沉吟了一下,“這麼說,我姐姐私奔的原因,確實複雜,而且,線索在宮外?”
金北笑了笑,似乎為了安慰此刻看起來有些緊張的蓮意,“殿下,您和衛齊做的沒錯兒,以後臣不會再為這件事向您進諫。柔西公主出走,有更復雜的原因。而太子妃殿下,也許會因此向您施壓。為了自保,您當然要趕在一切人面前知道得越多越好。”
“那,你——”
“衛妖精都幫您了,臣作為侍衛長,自然是當仁不讓!”
蓮意發自內心地安心和高興,“這麼說,我們三個,我們,算是結盟了?”
金北的回答很無情:“為了您的利益,臣算是盡忠。只有當臣與殿下牽扯到同一件事情裡的時候,大家一起行事,才算結盟。”
蓮意有些失落,故意用微笑來掩飾,“那,就請金侍衛盡忠。”
“蒙殿下不棄。”
蓮意謀畫了起來,“這樣,金侍衛,這些東西放在你那裡。”
“放心,保證它們的安全。”
“你或者衛侍衛,先想辦法找人去問問曼珠,記不記得這樣東西?”
金北笑顏如花,“您不想親自參與嗎?”
蓮意嘆口氣,“當然想,何況我還擔心她呢!”
金北似乎很滿意蓮意的這個狀態,“今晚您不是要巡夜嘛,去趟冷宮還難?”
“你這個人,你這個人,你這個人吶!膽子真大!”
“承讓,那臣的外號就叫金大膽吧。”
“不行,你就是金侍衛,不許有外號。”蓮意堅決遏制。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倒不像真的對彼此生氣,更像鬥嘴,邊說邊又一起翻了翻,覺得沒什麼奇怪的東西了,方才一起走出了那間雜物間,鎖了門,離開了那層樓,先去探望鞭刑受害者——衛齊。
蓮意令金北把剛才的話兒說了,又把東西給衛齊看。
衛齊一臉嬌滴滴,“殿下,您可要有良心,要說今兒上午當機立斷、責無旁貸陪著您展開了一番冒險與調查的,可是臣。哪日查清真相、論功行賞,您可別眼睛裡只有金侍衛,忘了臣。”
金北見了他就高興,好像比在蓮意麵前鬆快些似的,“你別隻顧耍嘴皮子。殿下雖說要用你,你也要有點兒用才成。”
“我怎麼沒用?我現在就能提供線索——你們知道嗎?這銅鏡是誰收拾出來的?我!”
金北上前,拍了衛齊一下腦袋,“找揍,殿下在呢,你就滿口你啊、我啊,禮儀呢?”
蓮意倒是興致盎然,“沒事兒,恕你無罪,沒有外人的時候,叫我什麼都行。你快說,什麼線索?”
衛齊得意洋洋又神秘兮兮,”這銅鏡不和其他的鏡子、盒子、胭脂水粉在一起,個頭也比它們大,連鏡套子都沒有,放在一個都是冬衣禮服的箱子裡。那箱子裡的衣服呢,還有些凌亂,好像是扒拉開來,把這個鏡子找出來過,也許是想帶走來著,又覺得不方便,重新放回去了?”
蓮意還沒反應過來,金北先開口了:“冬衣禮服的箱子……這麼說,柔西公主得了這面鏡子,就收在裡頭。正月裡佛誕、節日,數都數不過來,這鏡子很可能也是那時候出現的。知道了大概日期,問曼珠也好問。”
蓮意與衛齊都為了晚上的事兒有些躍躍欲試、急不可耐。金北看他們倆,像看兩個孩子,“衛齊,你還是躺著吧。殿下也別在這屋裡待著,不好。臣把您送回去,臣就換班吃飯了。”
蓮意不太情願,金北去吃飯是正事兒,可是她想留他多呆一會兒。
這個想法不好,她只好說,“我回去就覺得空落落的,又悶,又容易多想,旁人我又不認識,這個東宮又陌生——就讓我和衛齊待著吧。”
金北沒法子,開啟門,叫了兩個人過來,“殿下在這裡和衛副侍衛長說話兒,你們在旁邊隨時侯著,叫東叫西地,都立即去辦,別躲懶兒。”
“是。”那兩人答。
“再叫個人騎馬去營裡,我有些東西沒收來。在那個藤箱子裡有我的桃花甲。取來。”
門外有誰答應了一聲走了。金北向蓮意解釋,“太子爺讓您穿甲巡夜。我們現在的黑甲,太大了,您穿上要累壞的。拿一件別的您穿,也好看,也暖和,也沒那麼累。”
“別絮叨了,老太婆一樣。”衛齊翻白眼。
金北笑了笑,趁衛齊不注意,又打了他一下,迅速撤走。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也夠幼稚的。
蓮意等著金北的軍靴聲越來越遠了,立即對著衛齊套話:“我問你,金北在北境,惹了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