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齊忽然又莊重了起來,“那可不是,我們負責城防,遇到的大事也多了去了,每次有棘手的事兒,但凡一起處理過一遭,就等於共過生死了,只是這些事兒不能對外說,對您也不行。”
“你等我以後拿酒把你的秘密灌出來!”蓮意嚇唬他。
“您儘管來!輸了我學狗爬!”衛齊拍著胸脯放大話。
兩個人說著笑著,日光已經偏西。外頭軍人說了一句:“侍衛長過來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金北挺拔的身軀、大步流星走進來,身後跟著個軍人,手裡的托盤上,沉甸甸地放著一個桃紅色的包袱。
“臣見過殿下!”金北先向蓮意規規矩矩行禮。
“嗯。”不知道為什麼,蓮意兩個時辰沒見他,乍一見他,喉嚨和麵皮都微微緊了一下。剛才那個和衛齊調戲說笑的隨意的自己,跑得沒影兒了。
蓮意在心裡恨恨地想:“準是因為他太像奶媽子了,我怕他說我。”
“你怎麼樣?”金北對衛齊說。
“好得很。娶你都沒問題。”
金北對這個玩笑似乎很受用,笑了笑,又恢復了肅穆,“殿下,您還是別呆在衛齊屋裡了,看給您燻臭了。咱們到正房,把桃花甲換上,太子爺殿下已經派人回來傳話了,過不了多久他就回來了。”
一聽到陳輿要回來,蓮意的胸口又給堵上了。她磨磨蹭蹭地起來,一步挪不了兩寸,從後樓上下來,穿過下午地太陽照著的院子,來到正房。金北和拿著桃花甲的軍人就默默跟在身後。
餘明站在正房後門口等著,見到蓮意行了個禮,也沒說什麼,向金北笑笑,轉身讓開。
金北好像知道蓮意的心思似的,開口替她試探陳輿的心情如何。
“餘行長,爺今兒處理公務還順利嗎?”
“還行。而且今天咱們太子爺,又成了京城一大新聞。”
蓮意的耳朵一動,注意聽著,金北追問,“哦?什麼新鮮事兒?”
餘明簡直是忍不住要笑,“爺臉上,不是帶著咱們小徐妃娘娘種的桃花嗎?太子爺二十五了,第一次被人種吻痕。你們沒出去,不知道——整個大桐都傳遍了!據說,有商家已經在預備做一種新樣點心來售賣了!叫妃子印!”
蓮意臉一紅,正好對上金北的眼睛。兩個人眼神裡彼此都有太多的複雜,彼此都躲了開去。
拿桃花甲的軍人判斷目前氣氛鬆快,也跟著湊熱鬧,“那是,屬下去取侍衛長的東西,連營裡都傳遍了。”
這就是大桐。
蓮意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麼說,連父母宗族都知道了,都以為自己與太子爺恩愛太過激烈,以至於……
這……
還有那個嚇人的皇帝,恐怕耳目眾多,也知道了,還有太子妃,還有……
她覺得頭疼,誰也不看,說了一句,“金侍衛,我想去那個房間……”
“是。”
金北知道蓮意想去他為她收拾的耳房。立即吩咐自己的手下把桃花甲交給自己,然後向餘明道別,單獨與蓮意穿過走廊,消失在其他人的眼睛裡。
金北關上門,燻上香,給蓮意拴上紅絲繩,一直沉默著,靜靜等著蓮意去屏風後面解決她自己的事情。
蓮意浴了手,剛要出來,聽到金北的聲音就在屏風外:“殿下,您把裙子和褂子都先脫了,讓臣幫您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