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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個人就覺著不正常

“老太太可大安了?都是因為擔心我……”

蓮意哽咽著哭了起來,老祖母也哭、母親也哭,後面兩個庶母和跟著父親迎接的兩個弟弟,也擦眼抹淚。

夏媽媽和另一個奶媽子更是拿著手帕子哭個不停。

久別,倒是不算,可是的確是個小小的劫後——畢竟荷味惹出來的禍,是由蓮意作為代價,把命懸在了東宮。

衛齊心軟,自己也跟著眼圈兒紅了,只有金北在勸,“老太太還沒有大安,還是趕緊進去。我們小徐妃娘娘能出宮,是因為奉了太子爺鈞旨去太學做選策官的緣故。吃個飯就要走的。”

一聽這話,從徐老太太起,先急了,雖然說是不捨得,可是從金北的話裡話外聽出來,太子爺居然給了蓮意差事,而且這侍衛一口一個“小徐妃”叫著,總覺得蓮意的命運和徐家的命運,似乎暫時都無虞,也就化悲為喜了。一邊誇著蓮意穿宮服好看,一邊拉著手回大宅子。

徐家就在蓮意祖母的院兒裡擺了家宴,挑著蓮意愛吃的幾樣都預備了,剛才迎接的人無一例外,都在做陪。蓮意的父親徐應,發現金北和衛齊明晃晃地站在那裡,衛齊還好,那金北死死盯著自己的女兒,連忙叫了一聲“管家!”

“且請金侍衛和衛侍衛去咱們備好的客席上坐。金侍衛,衛侍衛,不要嫌棄怠慢,讓兩個犬子,暫且相陪,我服侍了側妃殿下,以及老母親,就過去敬酒。”

金北拱拱手,“徐大人,按照太子爺的命令,在下作為妃侍,一天12個時辰,一個月30天,一年365日,必須保證讓小徐妃殿下,時刻在視線之內。”

他這句話說完,原本熱鬧的家宴,變得一片沉默。

先開口的是蓮意的大弟夜白,“難道吃喝拉撒都如此嗎?”

二弟夜輝也咬牙切齒,“那姐姐與囚犯何異?”

“不許胡說!”蓮意的母親先喝斷了兩個男孩子,接著又換上笑臉叫著“管家!”,又說,“那也無妨,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把客席搬過來就是。夜白、夜輝,依舊到那邊桌子上相陪。你們兩個不要沒大沒小,金侍衛和衛侍衛,雖然來往不多,算起來,誰家不認識誰家?都要當他們是世交家的哥哥,敬酒敬菜,好好和他們學學做人的道理。金侍衛啊,您和衛侍衛兩位公子,就坐在看得見娘娘的位置,邊吃邊當差,怎麼樣?不然,我們全家都不敢吃飯了。”

“在下奉命,那就有勞管家大哥了。”

金北說完,徐家管家答應了出去,很快把一桌子雞鴨魚肉搬了過來。徐應與徐夜白徐夜輝果然挪過去,把金北和衛齊當男客陪著。

老祖母一看形勢,本來滿心裡想問問蓮意與陳輿閨中情意的私房話,乃至囑咐囑咐如何懷胎的事兒,現在都不能了。一邊兒先隔著桌子,問了問金家、衛家的長輩好,一邊追憶這些家族之間的親戚關係、門生啊同年啊各種瓜葛,又說了些譚家、葉家婚喪嫁娶的閒話兒。這種話題,衛齊比金北熟,陪著老太太東家西家,說得熱鬧至極,夜白夜輝不過是趕上在旁邊湊個數、插兩句而已。

“譚家的二姑太太家的三公子,與葉家小枝上上葉大人家的四公子,都娶了斛律家的小姐,也是親叔伯兩家的女兒。”

“韓家因為三個月做壽,把衛家的廚子借了半個月。”

“練家有人外調,光請客也是忙不過來。”

“結果,他們老宅到底賣不賣?”

眼看著差不多了,老太太話鋒一轉,就問起了蓮意在宮裡的吃喝用度的話頭。

蓮意臉又一紅,“因為位份沒定,所以沒有銀子和各項供應。又因為太子爺把我住的那個院子裡的宮女、太監、廚子、廚娘,全裁撤了,有些事,金侍衛能辦的就辦,還有很多事他也辦不了,就都是太子妃娘娘賞賜。”

“那有什麼?”老祖母柳秋月見過世面,徐家家底兒又厚實,她本來就知道宮裡來要蓮意八字的事兒,比起蓮意感受到的擔心,她反而一直沒覺得這是壞事,畢竟荷味跑了,正式冊封蓮意之前,皇家找大師算算八字再做定奪,有何不妥?“今兒正好你們有車有馬,多帶回去金子銀子做使費就是。從小教你算賬、看賬本,為了你不被人拿捏,你好好自己管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