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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一天當差與第一天入學(3)

傳聞,倒是聽說了一些,拿來寫文章?

再說,文章是啥?

金北前幾日倒是燒過文章,早知道那時候抓緊時間看兩眼。

衛齊說的沒錯——炮字兒,怎麼寫來著?

金北先停止了傻子一樣的面面相覷,因為他發現鄭演就在教室最前頭、屬於先生的書案後面,拿關愛弱智的眼神看著他們。他拿過書包,收拾出筆墨紙硯,先調動一切回憶,去磨墨,衛齊如坐針氈,也只能有樣學樣,先從磨墨開始。

時間開始過得迅速了起來,他們各自的毛筆剛蘸進墨汁子裡,鄭演就拍了拍手,叫了“收筆!”

然後,太學生們秩序井然,把文章略晾了晾,一個個都整理好了,依次交上去。

金北和衛齊又嚇了一跳:只見每位太學生手裡的文章都有一疊厚,至少十幾張竹紙,那蠅頭小字兒密密麻麻,算下來,這不是兩刻鐘提筆萬言嗎?——他們兩個,簡直是冷汗都流了出來。

尤其是鄭演,看文章比蓮意還快十倍,一個交上去了,另一個剛走過去,前面的他已經閱畢。

最後,整個教室的人都回頭看著金北和衛齊。

其中,林盤和侯從還帶著笑。

衛齊坐不住,直接站了起來。

“你要交嗎?”鄭演問。

“我,我沒寫,火炮這倆字兒,只會寫一個。”

教室裡有一兩個人笑了,鄭演倒是沒笑,“讓你們自己研墨鋪紙,不讓書童進來,就是讓你們在那個過程靜下心來、打腹稿的,君子做事要有鋪墊。字兒,雖然不會寫,墨已經磨了,總想到了什麼吧?”

衛齊舔了舔嘴唇,思索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和金北沒有帶茶具和茶葉末子。

不過,這只是他腦子裡閃過的念頭,表面上,他要回答先生的問題,“想到了。火炮這玩意兒,沒什麼好說的。”

笑的人更多了。

鄭演倒是循循善誘,“為何沒什麼好說的?”

“火炮大都用來攻城,本朝如果內亂,自然用得上,只對四夷用兵的話,多為野戰,極少攻城,所以不需要。”

鄭演慢悠悠地接著問他,“那這又是為何?”

衛齊當仁不讓地解釋了起來,“你們這些讀書人當然不懂——首先,火炮這玩意兒,它得有炮。炮嘛,又大,又重。如果攻城,後勤這些都要做許多準備,自然可以供你把炮拉來,如果打野戰,馬拖騾子扛的,這炮沒到前線都散了架兒,在路上還能被人搶劫,搶個幾十百斤鐵去賣,它不香嗎?有這個運火炮的力氣,不如多運些糧草。就算是把火炮運到了前線,打仗這種事兒啊,形勢瞬間萬變,那玩意兒動起來太麻煩了,趕不上變化。再說,射程也不行,軍隊和城牆不一樣,又不會呆在那兒等著你打。火藥裝起來就是炮彈,本來威力就沒多大,還不穩定,不是炸了就是發潮,生產不易,儲存不易。還有人員配置,你得造,你得運,你還得有人會用這個。諸位太學生們,肯定學過劍術,練過騎射,那都是在校場上,真到了打仗的時候,沒那麼容易有準頭,用火炮比射箭就更難。再說,你也不能只派一隊炮兵去打仗,還得有騎兵、步兵配合,這又是一堆麻煩,都難著呢!”

雖然衛齊都是臨時組織的語言,說話的時候依舊帶了半分吊兒郎當的勁兒,不過他吐字清晰,思路也清晰,說出來的道理和現狀,也是清晰的。

大平朝文武有別,高門子弟也分兩派,讀書好的,也讀書不好去當兵的。在場的太學生們,本來看不起金北衛齊,在期待值比較低的情況下,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