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起來,你真像你姐姐。”
陳輿頓了頓,“為什麼走?你不知道嗎?當然是被白曼珠和烏別月谷害了。她也脆弱得很,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兒,我卻沒能及時發現,保護她……”
“怎麼會呢?!”蓮意一把將紗帳拉開,“怎麼會呢殿下?姐姐信任您,就該告訴您。或者高發烏別月谷。或者,她和烏別月谷把遊戲玩下去。烏別月谷不是遊戲幕後站在看臺上看大家的人,或者我姐姐可以把那個人找出來。然而她跑了,她和烏別月谷跑了,而且除了那首詩什麼都沒留!姐姐深陷遊戲,或者白曼珠和烏別月谷一起害過姐姐的確是,但姐姐走的原因很簡單,她愛上了烏別月谷,和他共赴天涯!這是她已經獲得的線索什麼都沒帶走的原因!”
陳輿的臉沉下來,“為什麼這麼說話?”
“您不是喜歡上我了嗎?”
“你是替身,但並非能代替你姐姐。你姐姐,誰都代替不了。”
蓮意的手放下,紗帳又飄了下來。
她就那麼站著,看著陌生疏離的陳輿。
“你怎麼忽然變成了這樣?都說了喜歡了——”
陳輿沒回答,先站起來,說了另一件事,“早說讓你陪著我去懷恩大師那裡。又說陪你回徐家。結果,竟忙到現在。這幾日調查,父皇的人在護國寺,我也沒敢過去。今兒得空,你陪我去一趟吧,咱們問問八字的事兒。”
出城的路上,蓮意一個人坐在馬車上。不久前,就在太學中街,陳輿在餘明惠久金北衛齊和一隊扈從面前拒絕了蓮意的請求。
蓮意說,“奴出了城,人少了,也想騎一段馬,看看風景。”
“你自己想想,有那個道理嗎?”這是陳輿的回答。
他忽然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從他十餘天不出現,到忽然來到太學,蓮意就覺得他冷淡了許多。但她猜著,肯定是因為小別後到生疏。
可是,不到一刻鐘,試探了幾次,他那種往後躲著的態度,就被確認了。這十餘天蓮意也想他。19歲了,他是自以為要嫁的男人。
路上一片安靜,他不說,她不問。
雖然太子爺身份特殊,不過護國寺也不是一般的地方,到底當家住持是前任太子陳渭,即便是個假陳渭,可別人也不知道啊,因此,極度高貴。陳輿要來的訊息透過前哨通知到了,山門沒有關,本來不算多的普通香客依舊可以出入,就是遠遠避開陳輿即可。因為是佛門聖地,也免了什麼對陳輿的大禮。
蓮意在山門外下了馬車,被金北扶出來。陳輿的動作要快,已經進去了。蓮意只能在後面追趕。她悄悄兒問金北:“太子爺是不是,不要我了?”
“您放心。”金北拉著蓮意略停了停,“前一段兒,那不是一個正常的太子爺,畢竟大徐妃剛走。最近辦差,忙忙碌碌,沒空想兒女情長,一定是冷靜下來了。所以沒有從前愛和您鬧了。您都抬進東宮了,哪能說不要就不要。”
金北的聲音聽起來清涼踏實,給了她安慰。她對著他,使勁“嗯”了兩下。
金北咧了了嘴,衝蓮意笑,“太子爺累得慌,您帶點兒笑模樣,現在繃著個臉,多不好啊。”
“我笑不出來。”
金北心裡疼,臉上不表現出來,把臉湊得離她近些,“這是誰家的千金?這麼俊秀,他不要,我要。”
蓮意撲哧一聲笑了,一把推開金北,小跑去追趕陳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