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眸子跟在溫十七的身後,穿過了兩條迴廊,來到一座幽靜的院子玲瓏苑。
“家主就在裡面等著小姐,小姐請。”
溫十七在院子門口止步了,紀千暖一個人往裡走。
這個院子小巧精緻,曲徑通幽,院子裡鳥語花香,各種珍稀花卉應有盡有。
一陣風吹過,粉紅色的幔紗隨風飛舞,真難想象這是一個男人的院子!
“貴客到了,請進!”一聲柔美的中性音傳來,紀千暖面前的幔紗自動分開,一個穿著淡黃色衣衫的男子跪坐在蒲團上,如墨長髮隨意束起,低著頭在烹茶。
紀千暖走進去,跪坐在他對面,把小白貂放在身旁,。
溫華容抬起頭來,儘管紀千暖早已知道他容貌逆天,卻沒想到會這麼美。
不同於一般男人的粗獷,溫華容有著一張白皙柔嫩的瓜子臉上,沒有一點瑕疵,五官比列出奇的好,狹長的丹鳳眼裡風情無限,一顰一笑間,魅惑異常。
若說他是個女人,紀千暖也是信的。
溫華容給她倒了一杯茶:“先喝點茶,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謝謝溫家主。”紀千暖接過來,慢慢品茗。
“紀小姐不怕我在茶裡下毒?”
紀千暖輕輕一笑:“我初玄境的修為在家主看來根本不值一提,你若是要對我下手,我也無可奈何。”
“呵呵……不愧是紀冷玉的女兒,有膽識!”溫華容笑呵呵地端起面前的一杯茶,輕嚐了一口。
“家主認識我母親?不知家主這次讓我來溫家所為何事?”
溫華容笑著說:“我並不認識你母親,但是我母親認識。我母親名叫向沛柔,和你母親是手帕交,這次聽聞你父母失蹤,她焦急萬分,派人去暗黑森林尋找了很久都沒有結果。”
“後來聽說你在紀家生活得不好,所以我就提議讓你來紀家暫住幾日。”
紀千暖若是真信了他的話,那她就是白痴!
聽嚴尊說,溫華容的母親已經被溫華容秘密軟禁了,任何人都不準探視。
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會同情她這個廢材在原生家庭的處境?
溫家去暗黑森林尋找過紀冷玉,這倒是事實,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紀千暖就不得而知了。
“那謝謝家主了,其實我在紀家生活的也不錯,一些小小的挑戰才能增加生活的情趣。”
溫華容看紀千暖穿著寬大的衣袍,他撥開她的衣袖,托起她的手臂,溫柔地撫摸著,輕聲說道:“呵呵,不用和我客氣,回頭告訴我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欺負你,看我不剝了他們的皮!”
“女孩子,還是要好好保養自己才是。瞧瞧你的手,都粗糙成什麼樣子了?”
紀千暖被他摸得渾身發毛,尷尬地硬抽回手,她此刻真想罵一句不男不女的東西!
“溫家主,男女有別,還請自重。”
溫華容被她這樣訓斥卻是一點都不惱,反而笑得很開心:“紀小姐這一雙皓腕甚是漂亮,怎麼一件首飾都沒有?我記得紀姨有一條瑪瑙手鍊頗為獨特。”
紀千暖在心裡冷笑,他總算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了。他還真把她當成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
“瑪瑙手鍊?我母親送我的首飾很多,手鍊也有很多條,都放在紀家了,我不喜歡帶那些累贅。”
“那送你的首飾中,有一條灰色的瑪瑙手鍊嗎?”溫華容迫不及待地問道。
紀千暖皺著眉頭,佯裝在努力的回想:“我想不起來了,東西太多了,好像……有吧!”
溫華容從旁邊拿出一幅畫,在紀千暖面前展開,畫中的女子和紀千暖十分相像,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想必這就是她的親孃紀冷玉了。
畫中的女子端坐著,眉眼英氣勃發,面帶微笑,雙手交合放在腿上,右手手腕上一條灰色的瑪瑙鏈十分不顯眼,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是我母親給紀姨畫的畫像,我偶然間看到的。不知為何這條手鍊甚合我的眼緣,我想買下它,多少錢任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