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暖早就聽到草叢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算算時間,紀海棠也該走進來了。
聽到康修賢的話,她猶豫了,蹙眉道:“可是我聽說你已經和紀家小姐有婚約了,而且我和海棠小姐也認識,四皇子這樣做,把我置於何地?”
“誰說本皇子和她有婚約了?”康修賢著急地解釋。
“早些年是有一張聖旨,讓我迎娶紀家嫡女為妃,但是那說的是紀千暖。紀千暖紅杏出牆,名聲已經臭了,本皇子是不可能再娶紀家任何一個女兒了!”
康修賢情急之下,拉住了紀千暖的手:“流雲姑娘,我仰慕你已久,你就給本皇子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不好?”
“可是四皇子都沒見過我的真容,就說這樣的話,未免太草率了。萬一我相貌醜陋,不能見人呢?”
紀千暖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回來,被康修賢這麼一摸,她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噁心的不行!
康修賢笑著說:“這一點我從來不擔心。萬里通天拍賣場的少主是個看臉的,光看裡面的工作人員就知道。”
“因為樂怡公主的關係,我對他還算是有些瞭解。你若是醜陋不堪,任憑你有天大的本事,他也不會讓你進去!”
紀千暖微微一怔,蕭一郎還有這癖好?
這隻看臉的規矩,豈不是讓萬里通天拍賣場白白錯失了很多機會?
不行,回去得說說他。
康修賢見她半天不說話,以為她是被自己的真心給打動了,頓時開心不已。
他拿出一塊羊脂玉佩,動情地說:“這塊玉佩跟著本皇子十幾年了,每一位皇子都有一塊。為表誠意, 我把它送給你。”
紀千暖看著這塊玉佩,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旁邊的草叢,伸手準備接過來。
“不可以!”
一聲威嚴的女聲傳來,紀千暖縮回手,她和康修賢一齊站起來,轉身看著緩步朝他們走過來的於貴妃。
紀海棠低眉順目地跟在於貴妃身後,和往日的驕縱的形象大相徑庭。
康修賢快步迎上去,給於貴妃行禮:“兒臣見過母妃!母妃怎麼過來了?”
他說著抬起頭,狠狠地瞪了紀海棠一眼。
紀海棠委屈地低下頭,不敢辯解。
於貴妃不悅地訓斥道:“你看她幹什麼,你以為是她來告的狀?你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女子私相授受,暗通款曲,還好意思問本宮怎麼過來了?”
“本宮要是不過來,你們還打算就這麼私定終身了?”
她銳利的眼光輕蔑地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女子,康修賢連她的容貌都沒見過,竟然就敢把玉佩贈送給她!
“這裡是皇宮,不是那些路柳牆花行下作之事的地方!”
康修賢看到流雲面具下的那雙眸子已然變得冰冷,他立即開口:“母妃,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是兒臣請她進宮的,也是兒臣想納她為妃,她還沒答應兒臣呢!”
“混賬東西!你的婚事自由你父皇和母妃做主,哪裡輪到你自己決定?”
紀千暖冷漠地開口:“既然四皇子今天家事繁忙,那我就不叨擾了。”
“流雲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康修賢急著想解釋。
她不待他說完就轉過身,朝於貴妃走過去。
“雍容華貴的於貴妃在這裡指桑罵槐,實在有失自己的身份。原來北離國皇室都是這麼沒素質的,我今天算是領教了!”
聞言,於貴妃雙眸微眯,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她都忘記問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了。
紀海棠氣憤地說道:“流雲姑娘,你這句話可算是把所有的皇室人員全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