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郎見到紀千暖他們,頓時焦急不已,嚶嚶嗚嗚地想說些什麼。
紀千暖把他嘴巴里的破布拿開,給他把穴道解開,順便探了下他的脈搏,除了中毒了,好像沒有受傷。
蕭一郎剛重獲自由,就一把抓住紀千暖的胳膊,急不可耐地問:“康樂怡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嚴尊的目光停留在蕭一郎的手上,眉頭微蹙。
“她還有一口氣。”他走過來,抓住蕭一郎的雙手,安慰道,順帶著站在了蕭一郎和紀千暖中間。
紀千暖指著蕭一郎身上的血問道:“這些都是康樂怡的血?你不會告訴我,昨晚是她在保護你吧?”
蕭一郎面上一囧,低著頭說道:“嗯,溫華容和一個尹家的女人不知何時向我們所有人都下了毒,康樂怡來的比較晚,她沒事。”
“我們不能動用靈力,只有被屠戮的份兒。”
“她為了掩護我,隻身挑戰他們……”
黎明時分,萬里通天拍賣場的沖天火光中,那個渾身是血,踉蹌著腳步,跌跌撞撞的小女子抱著一床水淋淋的棉被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使盡最後的一點力氣把棉被頂在自己身上,虛弱地趴在竹筐上氣若游絲。
她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對他扯起一抹微笑,柔聲道:“不……不要怕……有我在……我定會護你周全……”
溫熱的血從她的身上低落下來,透過竹筐的空隙落在他的臉上,灼的他心裡發燙。
一想到這個拼死都要護住自己的女人,他就心如刀絞!
回想起自己以前對她的種種,蕭一郎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悔恨,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蕭一郎,你打自己幹什麼……”
蕭半月一臉懵逼,不知道自己弟弟到底是怎麼了。
“打得好!”紀千暖丟下這句話,淡定地離開了。
嚴尊也附和著點點,跟著紀千暖離開了。
大火燒了整整一上午,才被撲滅。
整個萬里通天拍賣場化為灰燼,損失不可估量。
紀千暖和嚴尊回到別院,蕭一郎和蕭半月也跟了過來。
紀古州依然還在昏迷,但是脈象平穩,好歹是沒什麼大礙了。
但是康樂怡的情況不容樂觀,她的靈力耗盡,又失血過多,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紀千暖對屋子裡的人說:“我要給她療傷,你們先出去吧!”
“蕭一郎,你留下。”
其餘的人全都走了,屋子裡就剩下紀千暖他們三人。
紀千暖一邊給康樂怡施針一邊說道:“她的傷很重,隨時都可能嚥氣。我現在給她施針,穩住她的心脈。”
“你若是想讓她活命,就說些她想聽的話。或許她看在你的面子上,能從奈何橋上走回來也說不定。”
說到這裡,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她這一生,唯獨痴戀於你,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蕭一郎頹喪站在那裡,遇到他,恐怕是康樂怡這輩子最大的不幸了!
她本是金枝玉葉,因心悅於他,屢屢屈尊降貴,想盡辦法討自己歡心。
然而她所做的一切卻被自己嫌棄到了塵埃裡,每每都是冷臉相對。
就算是這樣,她依然拼了命的想護著他!
想到這裡,他不禁潸然淚下,多少年沒有流過淚了,這淚水好像比以往的都要苦澀。
“這次若是沒有她,我在劫難逃。”
“我自知虧欠她的太多太多,她若能醒,餘生,我定不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