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很好奇眼下的水泊梁山上落草的是哪幫子人馬,可這些孩子們也只是聽家裡大人們說起過,卻不曾見過。
如果梁山上住著的是一幫鋤強扶弱替天行道的好漢,楊懷仁倒是很有興趣和他們結交一下,可從他們的行事手段來看,這是一幫道地的土匪。
楊懷仁本想從何之韻那裡瞭解一些情況,可何之韻原先是在中原地區活動的,河東諸地的大夥的幫派和山寨她倒是有所耳聞,但梁山上這夥人,她還真沒聽說過。
不過他們既然敢殺平民,就一定不是什麼好鳥。楊懷仁自知他現在的處境不適合出這個風頭,但是他還是吩咐連子庚派了幾個內衛的探子去鄆城縣和梁山周邊查探一番。
孩子們飽餐之後,楊懷仁又給他們每人一大袋糧食和一貫錢,派人把他們送了回去。
這時已是十月下旬,沒有風的時候,白日裡也還算暖和,楊懷仁甚至還穿著普通的儒衫,裡邊只穿了兩層內襯而已。
可這天夜裡忽然颳起大風來,氣溫驟降。第二天楊懷仁醒來,何之韻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棉衣棉靴,還有一件皮毛的大氅。
楊懷仁覺得娶了媳婦真好,有個體己的玉人兒時刻關心自己,真是比當了皇帝還舒坦。
掀開帳篷的門簾,一片銅錢那麼大的雪花打在他臉上,立刻便融化了,擦了擦留在臉上的冰涼,再抬頭向外望去,整個梁山泊已是白茫茫一片。
楊懷仁頓生天地蒼茫之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清涼純淨的空氣,整個人都舒爽起來。
剛想去看看臭蛋和毛球怎麼樣了,何之韻也穿好了皮毛跟了出來,遞個他一個皮毛的帽子。
楊懷仁微笑著接過來戴在頭上,拉起何之韻的雙手攥在溫熱的手心裡,看著她白皙透亮又微微發紅的面頰,情不自禁唸了一句詩。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何之韻聽了心裡甜蜜,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的情郎,害羞地輕咬朱唇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可愛裡還半含羞澀的表情,像是一朵傲雪開放的寒梅,把楊懷仁整個人都給融化了,讓他忍不住湊過臉去想去一嗅芳澤。
可就在這浪漫的一刻,天霸弟弟和小七從隔壁的帳篷裡走了出來,他們倒是非常盡職盡責,只要楊懷仁出門,他們便不離左右。
何之韻趕忙推開了楊懷仁,嗔怪道:“都怪官人,叫人家看了笑話。”
楊懷仁轉頭去,愁眉苦臉地看一高一矮兩個傻愣愣的瞪著大眼盯過來的人,心中好不生氣,哥施展一回泡妞絕技容易嗎?
連老天都這麼配合,整出這麼大場面來配合哥,為啥你倆偏偏走出來當電燈泡?
何之韻紅著臉去忙活著給楊懷仁準備早飯,楊懷仁叉著腰對這倆沒眼力見兒的貨說道:“你倆也真是,就不知道迴避迴避?知道啥是少兒不宜不?”
聽到“少兒”二字,小七臉又綠了,不服氣的辯駁道:“侯爺啊,小底好像記得你比我還小几歲呢。”
“這又怎麼了?”
楊懷仁蠻不講理的說道,“我就是看身高判斷年齡了,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