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也意識到這麼說人家,雖然明面上是誇讚人家,可實際上卻好似擠兌人家一樣,立即收起了剛才的笑容,繼續講述他的故事。
“暗拍競價的時候,有一位顧客,是隱去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按道理客人不願意暴露身份,我們做生意的,也不好去查探人家。
可後來的事情就奇怪了,參與暗拍競價的顧客,有人是三五天來競拍一次,有人是十天半月才來競拍一次。
唯獨這位隱藏了身份的人,可以說基本上是每天都來參加競拍的,出的價格也一直一個樣,可從來都是打包放在食盒裡帶回家,行為極其低調。
算是出於好奇心吧,我就很想知道這是誰這麼支援我家隨園的生意,又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權貴勳戚或者富賈商人,能從隨園競拍到鮓,而且天天吃得起的,應該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甚至會在友人面前極盡炫耀的。
我就懷疑,是不是某位朝堂上的高官,比如兩位宰相這樣的,顧忌自己的名聲,怕人家說自己天天花高價買一塊小小的鮓是生活糜爛,甚至有那麼一次,我都懷疑是不是咱們的官家饞嘴……”
“咳咳!嗯!”
趙煦拉著臉清了清嗓子,打斷了楊懷仁,楊懷仁也意識到這麼說話在百官面前折了趙煦的面子,這才趕緊不再提這茬。
“那個,接著說啊。我當時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某一天,我安排了個夥計,暗中跟著買鮓的人,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愛吃這道菜。
你們猜這個一直這麼照顧我家隨園生意的人是誰?”
眾人稍微一琢磨,似乎把幾個單獨的事情聯絡到了一起,無一例外的看向了趙宗暉。
“哈哈!”
楊懷仁笑道,“不錯,正是這位濮王爺趙宗暉!我這才知道原來是濮王爺一直這麼賞臉。
我也知道這麼做,似乎說出來不太體面,要怪就怪我實在是好奇心太強了。
不過即便這樣,也不能說明趙宗暉跟魏財的關係,是後來的事情,讓我產生了懷疑。
從那道鮓上市出售開始,知道我回了一趟老家再回到京城的時候,趙宗暉是一天不落的照顧我的生意。
可就在我回到京城之後,趙宗暉這個堅持了很久的習慣,突然就停了下來。而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之後,他這個習慣卻又開始了。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魏財回到東京城了,還成了當時聚園的老耶律迪傲的得力助手,二人想透過斷了我家隨園牛肉來源的方法,來擠垮我家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