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現在懂了,什麼所謂的帥斃酷炫,都不是語言能形容出來的,有時候不說話,就單純的去刷臉,比說什麼話都來的更酷。
昏黃的火光裡或許守門的兵士們還看不清楊懷仁的臉,可是他們認得圍上來的那些將士們身上所穿的衣服。
邊軍的軍服如果放在以前,十個人中會有九個半說不如禁軍的衣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又粗苯又醜。
但是今天楊懷仁帶著這些邊軍圍堵了濮王府,一聲令下刺死了幾個不長眼的五城兵馬司的兵士之後,這身軍服在整個東京城的人眼裡,那種威嚴就不一樣了。
等守門的兵士們看到他們的軍服,胸中的心肝跟放到大冬天的冰窟窿裡一樣冰涼冰涼的,他們也終於知道騎在馬上二話不說就抽了他們的袛侯一鞭子的人是誰了。
這還了得?命還要不要了?這是正常情況下他們的第一反應。
楊懷仁現在是什麼人?無論是通遠郡公的封號還是節度使的官職,其實都還不算什麼,關鍵是他今天才傳遍了東京城的大宋第一愣子的稱號。
愣子何解?無知者無畏也。無知且先不去判斷是真是真假,可是無畏二字,從他們的人生經歷來看,這倆字放在楊懷仁頭上是最恰當不過的。
據說他在環州,領著三千通遠軍的邊軍大勝西夏大惡人野利圖裡帶領的兩萬西夏精銳,說明什麼?說明他比西夏大惡人野利圖裡還要兇惡!
據說他帶兵砍了六千餘西夏精銳的首級,這是什麼概念?
單是聽數字彷彿也不是那麼多的樣子,可是如果六千多個首級擺在你面前,恐怕換做誰都得三五七天吃不下飯吧?
敢領著三千人跟人家兩萬人幹,這如果不是傻的話,那就一定是愣子無疑了。
如果這還不能證明,那麼今天的事情,更能夠說明問題了。
一個剛封的郡公,好像以前也沒聽說他有多麼大的來頭,更在朝廷裡沒有多麼大的背景,可人家就是敢帶兵去圍濮王府的門口。
嗣濮王這麼高的身份又怎麼樣?不還是當著那麼多人面前丟了臉面,還給這個愣子賠禮道歉了嗎?
張崇威的名聲是徹底完蛋了,領著四百多人的五城兵馬司的人,本想著去替濮王解圍,自己也混個好前程。
結果呢?人家一聲令下,僅僅是一百個邊軍隨便列了一下陣型,就把四百多五城兵馬司的軍爺們乾的屁滾尿流,好像還刺死了幾個不長眼的。
然後呢?做了這麼多事情,官家和太皇太后什麼都沒說,人家這不還好好的騎在馬上立在咱們面前嗎?
咱們就是守城門的小兵,難道覺得自己比西夏的精銳厲害?還是覺得比五城兵馬司的人牛比?
楊懷仁進宮這段時間,他也不知道他今天做的事情在東京城裡被傳成了什麼樣子,更不知道這些守門的小兵們這會兒工夫都琢磨了些什麼。
可他們傻站在原地裝泥菩薩,就是不給我這號新晉的大宋第一愣子面子了。
不用說話,一個眼神瞪過去,臉上剛剛被抽了一鞭子的門袛侯差點嚇尿了,心臟差點從喉嚨眼裡給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