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苦笑了一下,“你想啊,這條密道規模這麼大,還機關重重,絕對不可能是一股小勢力有能力開鑿和建造的。
柴致祖,就更不可能了。他的目的畢竟還是在大宋,不可能跑到這麼遠的大理來開密道玩,從做買賣的角度講,付出和回報完全不成比例。
而且他的勢力也都是在大宋,他的能力和聲望也到不了影響大理局勢的地步,加上從他最近的行蹤來判斷,他也只不過比我們早到了大理沒幾天而已,但這條秘密的隧道沒有個兩三年,不可能開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這條密道早就有了,而且是大理國境內一股強大的勢力開挖的?”
“嗯,”楊懷仁點點頭,“而且應該和大理段氏,還有如今當權的高氏也沒有關係。”
鐵香玉想了想,“和大理段氏沒有關係比較容易理解,但柴致祖剛才剛從高相國府離開,是不是不能完全否定這條密道和高升泰無關呢?”
“應該是和姓高的沒關係的。你注意過沒,這條密道的方向,是自西向東延伸,咱們方才走到石門的距離,差不多離那個井口有近三百步。”
鐵香玉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這是一條秘密出城的密道,對高升泰來說,沒有必要費力挖這樣一條密道出城。”
楊懷仁笑了,“對,就是這個道理。有能力挖一條這樣的密道的人,一定有很強的人力和財力資源,又不是大理國前後當權的段氏和高氏,那麼就可以猜測,是另一股對大理國皇位有野心的勢力了。”
“那柴致祖造訪了高相國府,卻又走了這條密道出城,那他在高升泰和這股神秘的勢力之間,又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
楊懷仁陷入了沉思,本來他來大理國的目的,在他看來是很簡單的斡旋,成功與否,其實只要對大宋沒有影響,他都可以交差。
但現在他似乎不這麼想了,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目前得到的資訊也實在是太有限,他一時之間也無法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這一點,我目前就想不通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柴致祖乾的一定不是好事。”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唉……”
楊懷仁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還是先想辦法從這裡出去再說吧。”
楊懷仁深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想再多也是徒勞,光憑猜,也猜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不如放鬆下心情,先脫身再說。
他稍稍放鬆了一下,才發覺他一直都緊緊攥著鐵香玉的手,手心裡都出汗了,想到鐵香玉一直就這麼被他攥著,也從沒把手收回去,心裡又覺得十分好笑。
不過這樣攥著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的手,總是有些失禮的,他裝作出並沒有注意到的樣子,收回了手來,“唉,剛才石門後有人,緊張得我手心都出汗了。”
楊懷仁鬆開了手,鐵香玉心裡竟隱隱有些失望,有點不自然地也隨著說道,“哦,哦,我也是。”
這時,石門另一側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