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的場面,人家抓住他這個罪名說事,當著朱潤卿面前,何存葆反倒沒什麼好說的了。
何大人變得有點氣急敗壞,“大家不要停這幫賊匪妖言惑眾,給本官衝進去把他拿下,看下他人頭者,賞銀百兩!”
眾廂軍一聽何大人出銀百兩要屋中說話之人的項上人頭,又一次激動了起來,一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在揚州這種富庶大州可以買一套不錯的小院子了。
眾人正要往屋裡衝,屋子裡忽然發生了爆炸,門窗被炸碎後,隨著強大的震盪波四散衝擊,把準備往前衝的一班廂軍將士硬定了回來,甚至頂上了天空,重重撞在了身後的院牆之上。
站在門院門口的何存葆直接被爆炸衝擊波撞出了門外,院外的眾人也紛紛蹲下去抬手護住了頭臉。
等衝擊波過去,眾人露出眼睛朝院內瞧時,院內的廂軍東倒西歪躺在地上,有的身上插滿了木條碎屑,已經一動不動了,有的口吐鮮血和那些僵直的屍首混在一塊兒,痛苦地大聲喊叫或呻吟著。
院外眾人再看院中的三間屋子,早已經被夷為平地,可視線穿過一片廢墟看到另一面的院牆,哪裡有什麼人?
屋裡說話的人哪裡去了?他又是誰?在場的人都糊塗了,誰也想不明白今夜的事情為何如此詭異。
趙獻球聽出來剛才那說話之人並不是楊懷仁,可又隱約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他也一時摸不準頭腦。
吐翠樓外看熱鬧的人也受了驚嚇,忽然“轟”地這麼一炸,誰也沒有心理防備,感覺腳下的大地都在震動了,也是嚇得眾人跌坐了一地。
就在吃瓜圍觀群眾們定了定神,重新站起來拍打著屁股上的塵土之時,從大街的兩頭忽然衝進來一批人馬。
百姓們見來人的威武之姿和身上衣甲,便知道這是禁軍的人馬進城了,誰也不敢阻攔,知得快速閃在一旁。
院外包圍著吐翠樓的那些廂軍將士也驚呆了,禁軍的雄壯可不是他們這種蝦兵蟹將能比的了的,一見禁軍拍馬趕來,他們立即便腿軟了。
等進軍將士們衝過來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一點兒反抗的心都沒有,直接繳械投降。
所謂廂軍中的精英啊,也不過如此。
領頭的是一員黑臉的大將,他騎著胯下黑馬直接往吐翠樓裡走,門梁有點低,他也不縮頭屈腰閃過,直接舉起手中長槊揮舞了兩下,只見槊鋒到處,木屑石屑橫飛,竟把門楣硬生生往高開了兩尺有餘。
而他身後的騎士也跟著他魚貫而入,之後便是一員白袍小將,他身後又跟了一隊的禁軍將領,一齊策馬奔進了吐翠樓裡。
吐翠樓後院裡的廂軍兵士一剎那裡被這架勢嚇破了膽,紛紛扔下手上兵刃伏身跪了下去。
趙獻球、朱潤卿和何存葆回頭看時,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之時,竟全都驚呆了。
幾十屁戰馬衝進後院,把幾個官員圍在中間,一個禁軍校尉根本不把趙獻球或何存葆之流放在眼裡,見他們愣在原地還不下跪,直接用槍桿猛敲他們的腿窩,迫使他們跪了下來。
朱潤卿還是搞不懂到底怎麼回事,可看到楊懷仁和一眾禁軍將領衣甲鮮明,知道出了大事,便老老實實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