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有錢有勢的人,楊懷仁對財富原本已經看得非常淡然了,但今天見到了如此的寶藏,還是忍不住流了點口水。
不過比起那些已經有點被嚇傻了的將士們,楊懷仁還算是比較鎮定的,連管秋漓這樣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見識了寶藏之後都開始落淚了。
楊懷仁也搞不懂管秋漓是怎麼了,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感慨,當人見到了超出了想象力的財寶之後,難免會有種幻覺,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平時奮鬥也好,算計也好,知道或者不知道為了什麼,直到現在才明白活著的意義似的。
不管靈魂多麼高尚或者多麼骯髒,在這種局面之下,反倒會因為極致的財富而變得心靈純淨起來,當然,這種純淨有點空虛。
阮氏兩個眼珠子放了光,女人對財富的迷戀似乎比男人更加純粹,她瞅見了一樣她最喜歡的東西,抱在懷裡稀罕了半天。
一旁的楊懷仁有點尷尬,因為阮氏抱著的是一條胳膊粗的象牙雕刻品,上邊鑲嵌著楊懷仁都叫不上名堂的七色寶石。
只是形狀也太奇特了點,搞不清這件藝術品的作者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竟然把好端端的一支上好的象牙打造成了那話兒的模樣。
那話兒上鑲嵌了七彩寶石,這就更奇特了。
楊懷仁倒是聽說過人類的祖先在某段特別的時期出現了一種生殖崇拜,什麼東西都要打造成那話兒的樣子才顯得寶貴。
代表男性的有東方的桓表,西方的方尖塔,代表女性的有數不清的大肚子女人的造像,都是古代生殖崇拜的代表。
或許在上古時期,當人類首先有了智慧之後,最先想到的兩件事便是生存和繁衍。
所以對於生命的誕生以及誕生的方式和用具,有了一種來自本性的崇拜和敬仰。
人類思想的進化過程,楊懷仁是十分尊重的,倒沒有嘲笑這些東西的意思,但阮氏抱著那個象牙雕刻不撒手,還拿自己的臉子上面蹭來蹭去,就讓人實在看不下去了。
楊懷仁知道他答應過阮氏要分給她一些財富,但這間密室中的寶貝,除了那些零散的珍珠和寶石之外,他還真沒打算把這些人類文明的珍寶交給她的打算。
這裡邊有些東西,對人類的意義已經超出了財富的定義,是可以留給子孫後代當做國寶一樣傳承下去的。
所以這些東西必須帶回大宋,帶回原本就屬於它們的地方珍藏起來。
而那些金銀,現在就顯得不那麼珍貴了,楊懷仁倒是願意讓阮氏帶走她能力範圍內能帶走的金銀。
他走到阮氏身邊道,“阮氏,我楊懷仁言而有信,不過這件東西你不能帶走。”
阮氏這才從興奮中把精神脫離出來,重新回到現實後,望著楊懷仁又有了一些畏懼之色。
楊懷仁笑道,“你也不用害怕,我沒有殺人滅口的意思,你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說了你就會死。
我答應過給你不少好處,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門口的珍珠,你可以帶走一箱,或者外邊的金子,只要你拿得動,你可以儘量多的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