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括氏問道,“夫君說的這個人就是楊懷仁?”
完顏阿骨打有些慚愧的點點頭,“對,就是他。所以說人不能貌相,楊懷仁給我最初的印象,只不過是個顯得柔弱不堪的讀書人罷了。
這種人宋朝的東京城裡有的是,他們頭戴紅花,身穿華麗的錦緞,遊走於市井之間,流連於煙花柳巷之中。
看著光鮮亮麗,身後也有強大的背景和家族,但實際上這班人都是一群不學無術的草包罷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除了作些酸詩,其他一無是處。
但後來漸漸的我發現,這個楊懷仁絕對不簡單,他身邊的那些人個個都身懷絕技,我才發覺這個人一定是有大本事的,絕不能用簡單的外表來判斷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唐括氏補充道,“我父親也說過,一個男人是不是英雄,看看他身邊追隨他的是什麼樣的人就能知道了。”
完顏阿骨打很認可這句話,“這話說的不錯,草包身邊一定是都是些草包,如果這個人身邊都是些有本事的人,那麼他也一定有他的特別之處。
論武力也許楊懷仁算不了什麼,但論智慧,連我也自愧不如。確切的說,這傢伙有一種讓人難以琢磨的思考問題的方式,總是能出人意料,卻又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他成為駙馬之後,我們又見了一面,面對我的詰難,他很痛快的承認了他的奸計,告訴我他就是故意坑了我們女真部的。
當時我很生氣,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人驚奇,楊懷仁又很大方的給我出了一個主意,這才讓我們女真部逃過了一劫。”
唐括氏急切地問道,“什麼妙計?”
完顏阿骨打慚愧地笑道,“也不是什麼妙計,就是告訴我,我們隨便在山裡找一種契丹人不認識的山雞,和一種契丹人不認識的野果子,把它們說成了巔石雞和喬克梨進貢給契丹人就是了,反正契丹人也不認識。”
唐括氏愣了一下,接著竟“噗嗤”笑了出來,“這種主意他也能想的出來?”
完顏阿骨打道,“這主意確實不太正經,可我們當時就是太正經了,所以沒想到這麼簡單的辦法去應付契丹人。
事實也證明,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按楊懷仁的辦法,也確實能矇騙了契丹人,也確實解除了我們女真部的危機。
不過從這件事之後,我也從楊懷仁這小子身上學會了一件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時候看著很不起眼的事情,卻往往能解決大問題。
要想成就大業,有時候必須學會放棄一些已經習慣了的東西,更不用說面子和自尊心了。
只有懂得捨棄,才能真正得到。”
唐括氏因為完顏阿骨打的領悟,也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不過她調皮的一面忽然佔了上風,調侃式的問道,“照這麼說,還幸虧楊懷仁成了安國公主的駙馬,才有了我們現在的親事了?
如此一來,我倒是要謝謝這個楊懷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