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裡其實也就走進五人,楊懷仁本來是可以自然而然坐上中間的主帥之位的,不過在高啟勳面前,他也不好裝大,便坐在了左手上位,而天霸弟弟和林沖立於他身後。
楊懷仁不肯做主帥的位置,高家父子倆便更不好去坐,高啟勳很自然地坐在了楊懷仁對面,高士遷則立於他身後。
楊懷仁也沒打算試探什麼,只要能百分百確定了他對高啟勳父子倆的判斷而已。
他開門見山道,“老侯爺一門忠烈,只是和申王來往過密,太過危險了。”
高啟勳聽到這話,眼皮抽動了一下,他也沒回頭去從兒子高士遷這裡獲取什麼資訊,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老夫不知大帥此話何意。”
楊懷仁也知道,只是他這麼一句話,貌似也不足以讓高啟勳把真實的自己表現出來。
畢竟這個“危險”二字,理解起來也是有不同的意思的。
一是說高家投靠申王趙佖有危險,而是說他們本身有危險,高啟勳不好從楊懷仁的表情裡判斷他的意思,也只能裝傻賣呆。
楊懷仁笑了笑,“老侯爺應該能明白小子的意思,在小子眼裡,高家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來表現你們對陛下的忠誠。”
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高啟勳竟深吸了一口氣,他自以為隱藏的很深,也自覺他的方式非常精妙。
可他們父子這才和楊懷仁第一次面對面交流,便被人家看穿了整個謀劃,這讓高啟勳父子倆都有點驚詫難當。
高啟勳強忍著心中驚詫,微笑著望著楊懷仁,似乎還沒搞懂楊懷仁如此直接揭穿了他們的謀劃的本意。
楊懷仁道,“不過老侯爺執意如此,小子也覺得這個方法未嘗不可。”
話說到這個份上,高啟勳也不打算隱瞞了,不過他還沒弄清楚楊懷仁要做什麼,也只能進一步試探道,“那照楊大帥的意思,我們應該繼續下去?”
楊懷仁立即明白了高啟勳還不能完全信任他,所以猶在試探,他笑道,“應該,怎麼不應該?
之前朝堂上議儲之時,形勢還不明朗,老侯爺和高將軍隱藏自己,也是理所應當。
而現在陛下還有龍種在世,相信這件事老侯爺應該從申王那裡聽說了,那麼形勢也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以老侯爺對申王的瞭解,您覺得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高啟勳竟一臉慚愧地笑著搖了搖頭,接著道,“楊大帥早就洞悉一切,方才老夫還在隱瞞,想想真是羞愧難當。”
楊懷仁擺擺手,“老侯爺不必跟我客氣,說起來咱們是一邊的。”
高啟勳點點頭,這才說道,“大帥說的不錯,昨日申王便把訊息給老夫送過來了,老夫知道之後,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說之前還不知道陛下還有皇子在世,申王或許還不會用最極端的方式來爭奪皇位。
可現在完全不同了,申王已經沒有了別的路可以選擇,他能做的,也之剩下最後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