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有點鬱悶,現在無論如何是得罪了梁乙檀這小子了。這家人聽名字就是不靠譜的一家人,爺爺輩叫梁乙埋,父親輩叫梁乙逋,到他這一輩叫梁乙檀,搞不清狀況光憑名字肯定會誤以為是兄弟哥仨。
放他走吧,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子將來肯定要報復的,可不放他走吧,當著諸多環州官員的面前,難不成把西夏國相的兒子打死不成?
楊懷仁回頭看看自己的兄弟們,他們一個個的知道了梁乙檀的身份之後也是為難,根本不可能替他做決定。
天霸弟弟更離譜,壓根就沒把梁乙檀的事情放在心上,專注的盯著體態曼妙的胡人小娘子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楊懷仁只好苦笑,事情到這份上了,天霸弟弟卻只顧著看美女,看來那個胡人妹子對他吸引力不小,不知道他這次會不會認為他長大了呢?
梁乙檀見童貫和楊懷仁在小聲說著什麼,大致猜到了童貫可能把他的身份告訴了這幫打了他手下的人,心中逐漸坦然,臉色也不再緊張了,又露出了倨傲的神色。
楊懷仁看見他那張臉就來氣,恨不得在他臉上畫個大王八然後押著他遊街示眾。可現實是,他不能拿大宋邊地百姓的生命開玩笑。
如果他真那麼做了,西夏肯定要報復,將來受苦受難的還是大宋的無辜百姓。
就這麼放他走?楊懷仁又不甘心,像梁乙檀這種人他太瞭解了,鐵定是個睚眥必報的主,一旦放虎歸山,指不定以後什麼時候就給你下絆子使壞。
不怕得罪君子,最怕得最小人,就是這麼個理。所以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姓梁的小子不敢會回來報復,才能放他走。
楊懷仁想到了汗垢丸的主意,可是眼下使不上啊,這頓飯吃的就是接風洗塵宴,白天進了城住進了百花園,童貫安排的太貼心了,早就燒好了熱水讓大家痛快洗了個澡,現在別說搓出個藥丸子來,就算搓禿嚕皮連個小米粒都搓不出來。
汗垢丸是沒有了,不過不帶表這點子的思路不能用。楊懷仁裝作給了童貫一個面子,抬手示意梁公子隨便,他們不再追求什麼。
梁乙檀心中暗喜,想著等他回去之後,便要再召集人馬,查出這幫人是什麼來路,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他們。
他“哼”了一聲,對躺在地上扔在疼得打滾的手下說了聲,“走!”
可他剛轉過身邁步往門外走,忽然感覺脖子上被什麼紮了一下,驚地他“哇呀”一聲捂著後脖頸跳出去兩步,然後驚疑的回過頭來,發現在他面前站著的,正是剛剛示意他可以離開的楊懷仁。
楊懷仁其實只不過是從身旁的桌上撿了一根尖銳的木刺,趁梁乙檀回頭準備走的一瞬間,突然躍起用木刺紮了他的後脖頸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連童貫這位身負武功的人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生怕楊懷仁改變了主意,要殺人滅口。後來見他只不過是用手裡不知道的什麼東西在梁乙檀的後脖頸上刺了一下,這才放下心來。
“你幹什麼?!”
梁乙檀嚇壞了,手下的打手被揍得滿地找牙他倒不怎麼在乎,他自己的身體受到了攻擊,還是嚇了他一身冷汗,脊背發涼。
他摸了摸後脖頸刺痛的地方,發現竟然出血了,卻又不知道方才楊懷仁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心中難免有些後怕。
“哈哈哈哈,沒什麼,歡迎梁公子經常到我們大宋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