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韻也感到有了底氣,只要人還在,家破了也不怕,因為可以大家一起努力動手再重建一個。
第二天一早,何之韻就帶著羊樂天和王明遠來到城北的濮王府,王明遠帶著隨園和聚園等產業的房契地契,羊樂天則帶著師父交給他的那些菜式的製作方法和配方。
趙奎迎著他們,把他們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客堂中,丫鬟奉上了茶水,便讓他們等著王府主事的人來跟他們交接。
可等了兩個時辰,還是沒有人來見他們,眼見著外面的日頭越來越高,馬上就要中午了,何之韻開始擔心事情又出了什麼新的變故。
就在三人焦躁不安之時,走進來一位翩翩公子,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穿衣打扮也極盡尊貴,金冠玉帶,風度不凡。
三人忙起身見禮,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位是趙宗暉的孫兒趙士𣈶。
在趙氏皇族中,趙宗暉這一脈非常奇怪的三代單傳,濮王只有一個兒子趙仲璲,而趙仲璲也只有趙士𣈶這唯一一子。
王明遠急切的開口問道,“不知昨日王府的趙掌櫃和我家夫人談好的條件,趙公子要何時才找人來處置?”
趙士𣈶人長的風度翩翩,可這人一笑就讓人渾身覺得不舒服,他進門之時便首先打量了一下何之韻,眼神裡竟有些貪慕之色。
他沒有理王明遠,而是撇嘴一笑,笑容裡有點陰鬱,又有一些挑逗之意。
“呵呵,你們還不知今日早朝上發生的事情吧?”
他故作清閒,搖著手裡一把玉質的摺扇,跟三人打起了官腔,“今天早上樞密院又接到了軍報,西邊已經打起來了,環州好像有個叫清平關的地方,已經丟了,夏軍一路攻陷了環州五關十一寨,現在已經陳兵通遠縣城外了。”
“什麼?”
何之韻大驚,沒想到戰爭已經爆發了。即便這樣,她也知道一條軍報即便用八百里加急送到東京城來,也需要三天時間。
這一條夏軍已經陳兵通遠城下的訊息,也是三天之前已經發生的事情了,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楊懷仁身在環州,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
更嚴峻的問題是,要是夏軍還沒打過來,一切都還好說,現在開了戰,朝堂上的爭論就沒有意義了。
主戰的一派並不會佔了上風,反而主和的一派,會佔據道德的制高點,把戰爭的責任全部推到楊懷仁頭上,會極力勸說官家和太皇天后把楊懷仁交給西夏人,以平息戰事。
這樣一來,就算趙宗暉肯出面,也難以挽回局面了。
“不過嘛……”
趙士𣈶依舊錶現的非常悠閒,似乎對於宋夏開戰沒有什麼感覺,他只在乎他能從中撈到多少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