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呼吸一凝,喃喃低語:“我……穿越了?!”
她本是國研所年紀最小的藥劑研究員導師。更是在大學尚未畢業時,成了市裡特聘的首席法醫顧問。
只因那日試驗時一個小小的失誤,竟然……成了這麼個千人嫌的可笑王妃!
沈長安沉默了,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當下的身份。
原主與她同名,性子卻是天壤之別。原主痴戀安王,而安王中意的卻是她的妹妹沈息雲。她便用了些手段,搬出太后下旨賜婚。
強扭的瓜不甜,安王從不曾正眼瞧過她,更不必說圓房。在偌大的王府裡無人庇佑,原主的日子過的舉步維艱。
生生將自己活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沈長安深深吸口氣,果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原主受的苦,都是自己做出來的禍。
“不好了,福嬸出事了!快來人啊!”
沈長安正在感嘆自己的悲慘命運,忽聽院中人聲嘈雜,腳步聲紛亂無章。她正要開門瞧瞧出了什麼事,卻見一人端了托盤進了門。
“王妃怎的還不用飯?”王府的大丫鬟柳雲兒瞧一眼桌上早已冰冷的飯菜,幾不可見顰了眉頭:“您將這飯菜放的冷透了,奴婢便得給您熱去。可這會子廚房裡早就滅了火頭,可要怎麼給您熱?”
柳雲兒言語中頗為客氣,但細聽之下分明每個字都不客氣。眼底也沒有半點恭敬。
沈長安微顰了眉頭,知道都是原主造的孽,便不曾與她計較。
“你將飯菜撤下去吧,我不餓。”
柳雲兒挑眉:“王妃還是將就著用些吧,萬一等夜深了您再鬧著肚子餓,可真沒地方再去為您準備吃食。今日府裡面忙得很,奴婢伺候您用完飯,還要儘快去瞧瞧福嬸。”
沈長安記得福嬸,這人似乎是原主身邊伺候的一個媽媽,年齡不算小。想起方才外頭亂紛紛的似乎聽到了福嬸的名字,便瞧向柳雲兒說道。
“福嬸怎麼了?”
這麼一問,柳雲兒眼底飛快閃過幾分厭惡。雖然掩飾的極好,卻哪裡逃得過作為首席法醫的火眼金睛?
“福嬸出事了,是麼?”
“王妃何必明知故問呢?”柳雲兒語氣不善:“福嬸那麼大的年紀,您吩咐她去擦拭房梁。房梁那麼高,福嬸手腳又不大利索,一個不小心從房樑上摔了下來。”
沈長安聽的心中一顫,高門大戶的房梁可不低呢!
“要緊麼?”
“倒是死不了。”柳雲兒語聲帶著點怨恨:“不過麼,福嬸那麼大的年紀,大約也養不好了。那雙腿從此怕是會徹底廢了。”
沈長安皺眉,原主真是……害人不淺。這筆賬……不得算在她的頭上?真冤枉!
“你……給我倒杯水來。”沈長安只覺內心裡焦渴難耐,握著柳雲兒遞來的茶杯,一飲而盡。
“我瞧瞧去。”
“還請王妃放過福嬸吧!”柳雲兒加重聲音:“福嬸沒有辦好您的差事是她的錯,但她已經糟了大罪。她到底是王府裡的老人,她一家子伺候王爺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又何必苦苦相逼?!”
“你這毒婦,還嫌折騰的不夠麼!”男人的怒喝陡然在身後響起,眾人瞬間跪成一片。
沈長安側首瞧去。司北辰與管家福叔一前一後進了門。
福叔眼底的恨沒能逃過沈長安的眼睛,她相信若不是因著身份,福叔如今能將她活活剮了。